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赵莽握紧腰间的绣春刀,暗室里的血腥一幕还在眼前回荡。他知道,这场与地脉邪术的较量,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熔火密令
冶炼坊暗室里,赤红的熔浆仍在坩埚中翻涌,热浪扭曲着空气。安倍海脸色阴沉地拂袖而去,十二枚青铜式神铃铛的声响渐渐消散在巷道深处。赵莽盯着倭寇地师消失的方向,后颈的寒毛却突然竖起——方才转身时,他分明瞥见对方腰间鎏金短刃上的八幡神纹,与张小帅描述中追杀者的佩饰如出一辙。
“该死。”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掌心残留的硫磺粉末混着血迹。怀中密信早已被汗水浸透,王百户龙飞凤舞的字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磁石须在月圆前熔成百枚磁针,钦天监急用。若有倭人阻拦...”信末那个血红的“杀”字,此刻正与坩埚中的熔浆颜色重叠,像一道渗血的符咒。
暗室角落里,二十箱标着“晋记绸缎”的木箱依然堆成小山。赵莽踹开其中一箱,腐朽的木板碎裂声中,幽蓝的磁光倾泻而出。那些本该是昆仑墟玄磁的矿石,表面却流转着星斗纹路——三日前在码头验货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寻常玄磁遇火呈金红,可方才熔炉里翻涌的,分明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暗紫色气泡。
“赵爷!三号矿洞出事了!”浑身是血的矿工撞开铁门,指甲缝里嵌着可疑的蓝色矿渣。赵莽瞳孔骤缩——那是引雷石矿脉的伴生矿,绝不该出现在北直隶的矿井。矿工身后,墨色的积水正顺着巷道漫来,水面漂浮着几具尸体,每个死者七窍都结着冰晶。
矿洞前的景象令他寒毛倒竖。数十具尸体泡在黑水中,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胸口还贴着朱砂绘制的镇邪符。可这些符篆此刻正在渗血,随着水流晕染成诡异的图案。赵莽掰开一具尸体的手指,暗红丝线缠绕在指甲缝里——与张小帅飞鱼服内衬的云锦材质一模一样。
“赵管事好雅兴。”安倍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堪舆盘在他掌心旋转出妖异的红光,“死人看够了吗?”十二面铜镜映出赵莽紧绷的脸,倭寇地师腰间短刃出鞘半寸,八幡神纹吞吐着寒芒。
赵莽的绣春刀几乎同时出鞘,刀刃在磷火下泛着幽蓝。他突然想起张小帅说过的话——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追杀他的黑衣人身上,也有相同的金属冷香。“你们和钦天监勾结。”他盯着安倍海三角眼,“用惑心石扰乱地脉,再借矿难掩盖活人祭献!”
“聪明!”安倍海狞笑,堪舆盘上的八幡神像突然睁开血红双目。十二枚式神铃铛同时炸响,音波震得岩壁簌簌落石。赵莽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血,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角落里的磁石箱轰然炸裂,幽蓝磁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斗七星阵。
矿洞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比先前更剧烈的震动袭来。无数磁石脱离岩壁,在水中组成旋转的星图。赵莽的瞳孔骤缩——那些磁石排列的方位,竟与王百户密室里的钦天监星图分毫不差。更可怕的是,被困矿工们的尸体开始在水中直立,七窍喷出的黑紫色雾气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符咒。
“这是锁龙阵!”安倍海的笑声混着铃铛尖啸,“用活人祭献,以逆磁扰乱地脉!等月圆之夜百枚磁针入地,整个北直隶的龙脉...”
水下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张小帅浑身湿透地破水而出,飞鱼服上的蟒纹泛着妖异的紫光,手中鸳鸯钺舞出一片银芒。“赵爷,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他掷出透骨钉,却被磁阵偏转方向。怀中木盒突然打开,十二枚刻着北斗符文的磁针悬浮空中,与矿洞磁阵产生共鸣。
整个空间开始逆向旋转,安倍海的式神铃铛纷纷炸裂,青铜碎片如雨点般坠落。赵莽感觉体内有股力量被唤醒,绣春刀上浮现出与张小帅飞鱼服相同的灰紫色纹路。记忆如潮水涌来——王百户把玩的青铜铃铛,密室里被黑布遮住的半卷星图,此刻都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一起动手!”张小帅将磁针全部抛入熔浆,北斗七星在高温中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安倍海的堪舆盘突然自爆,气浪将众人掀飞。赵莽在混乱中抓住一名被困矿工,却发现对方胸口的朱砂镇邪符正在剥落,露出底下与磁石相同的北斗刻痕。
当最后一枚磁针融化时,矿洞顶部轰然坍塌,汹涌的黑水裹挟着磁石碎片倾泻而下。千钧一发之际,赵莽抓住张小帅的手腕,两人在漩涡中奋力游向出口。水面上,安倍海的尸体急速腐烂,他手中的堪舆盘浮现出最后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辞用血写着:“亢龙有悔,逆鳞必诛。”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时,赵莽瘫坐在矿场废墟上。怀中密信已被灼出焦痕,可那个血红的“杀”字却愈发清晰。张小帅递来半块烧焦的符纸,上面残留的钦天监印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赵爷,”他指着京城方向,“观星台的星图,恐怕早就被篡改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赵莽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看着手中逐渐冷却的磁针残片。他知道,这场与地脉邪术的较量,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墨渊谜影
凄厉的呼救声刺破冶炼坊的热浪,赵莽握着铁锹的手掌骤然收紧。暗室里安倍海离去时的狞笑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怀中王百户的密信被汗水浸得发皱,血红的"杀"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矿洞方向传来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有人在井下用工具拼命敲击岩壁。
"跟我来!"赵莽甩开膀子冲进巷道,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火把的矿工。硫磺混着血腥味的风扑面而来,脚下的青石板开始微微震颤,仿佛有巨兽在地下咆哮。转过第三个弯道时,浓重的雾气突然漫涌而出,火把的光芒在雾中晕染成诡异的青色。
三号矿洞口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墨色的积水如同活物般翻涌着,水面漂浮着数十具尸体,每个死者的面容都扭曲成恐惧的形状,七窍凝结着冰晶,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更诡异的是,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银色光点,像是被惊动的萤火虫,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这水不对劲!"老矿工陈六突然抓住赵莽的胳膊,声音发颤,"往年透水都是黄泥浆,哪有这么黑的?而且这股子腥气...像是从阴曹地府冒出来的!"他的话音未落,一具尸体突然翻转,后背赫然露出一个北斗七星形状的烙印,边缘还泛着焦黑的痕迹。
赵莽蹲下身,腐臭的气息直冲鼻腔。他强忍着胃部翻涌,掰开死者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的蓝色矿渣让他瞳孔骤缩——那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伴生矿,绝不该出现在北直隶的矿脉。更令人心惊的是,几缕暗红丝线缠绕在指甲缝里,在火光下泛着云锦特有的光泽,与张小帅飞鱼服内衬的材质分毫不差。
"赵爷!井下还有活人!"年轻矿工阿福突然指着水面大喊。众人这才发现,漆黑的水面下隐约浮动着几个人影,他们的手在水中无力地摆动,激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赵莽抄起麻绳就要下水,却被陈六死死拽住:"使不得!这水看着邪乎,碰了怕是要..."
话未说完,矿洞深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地面剧烈震动。岩壁上的磁石纷纷脱落,在空中组成一个旋转的星图。赵莽感觉手中的麻绳突然变得滚烫,低头一看,绳索表面竟浮现出与飞鱼服相同的灰紫色纹路。更可怕的是,那些漂浮的尸体开始缓缓直立,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绿的光。
"是锁魂阵!"陈六突然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当年我爹在昆仑墟见过...要用活人血祭,才能催动逆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七窍同时涌出黑血,身体迅速干瘪下去,转眼间化作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巷道里响起阴森的笑声,安倍海踏着水面而来,十二枚式神铃铛组成八卦方位,在他周身形成血色结界。倭寇地师手中的堪舆盘红光暴涨,镜面映出赵莽震惊的面容:"赵管事,来得正好。这些祭品,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他抬手一挥,水面下的活人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鲜血融入水中,将墨色的积水染成妖异的紫红。
千钧一发之际,矿洞顶部轰然炸裂,张小帅如鬼魅般落下,飞鱼服上的蟒纹泛着妖异的紫光。他手中鸳鸯钺舞出一片银芒,精准斩断困住活人的磁链:"赵爷,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必须找到阵眼!"话音未落,安倍海的式神铃铛发出刺耳尖啸,十二面铜镜同时射出红光,在地面交织成血色八卦阵。
赵莽感觉浑身血液逆流,绣春刀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突然想起王百户密室里的钦天监星图,与岩壁上的磁石阵列分毫不差。而那些死者指甲缝里的暗红丝线,此刻正在水中游动,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蟒形虚影。
"原来从一开始..."赵莽握紧刀柄,看着安倍海扭曲的笑脸,"你们和钦天监勾结,用惑心石扰乱地脉,再借矿难之名行活人祭献!"他挥刀劈向八卦阵,刀刃划过之处,灰紫色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却在触及铜镜的瞬间被反弹回来,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张小帅将怀中木盒抛向空中,十二枚刻着北斗符文的磁针悬浮而起,与矿洞中的磁阵产生共鸣。整个空间开始逆向旋转,安倍海的式神铃铛纷纷炸裂,青铜碎片如雨点般坠落。赵莽趁机冲向岩壁,那里镶嵌着一块泛着金光的磁石,正是阵眼所在。
当绣春刀刺入阵眼的刹那,整个矿洞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墨色的积水开始倒卷,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抓住安倍海的脚踝。倭寇地师惊恐的惨叫中,堪舆盘突然自爆,气浪将众人掀飞。赵莽在昏迷前,看到张小帅飞鱼服上的蟒纹与星图完全重合,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赵莽在黎明的曙光中醒来。矿洞已经坍塌,幸存者们围坐在篝火旁,脸上写满劫后余生的恐惧。他摸出怀中焦黑的密信,王百户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那个血红的"杀"字却像一把刀,深深扎进他心里。张小帅递来半块刻着北斗纹的磁石,上面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赵爷,钦天监的阴谋,恐怕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的尘土中,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赵莽握紧腰间的绣春刀,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知道,这场与地脉邪术的较量,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刃影惊澜
墨色积水漫过三号矿洞石阶,腐臭的水汽里漂浮着冰晶碎屑。赵莽盯着水面翻涌的尸体,指腹摩挲着死者指甲缝里的暗红丝线——云锦特有的织纹在磷火下泛着冷光,与张小帅飞鱼服内衬的纹路分毫不差。矿工们的哭喊在巷道里回荡,混着井下传来的微弱敲击声,像垂死之人的哀鸣。
"我锦衣卫的兄弟被困,岂能袖手!"赵莽扯开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半幅飞鱼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蟒纹暗金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紫。他故意将腰间绣春刀的鎏金吞口转向安倍海,刀鞘上的缠枝莲纹与倭寇地师腰间的八幡神纹在空气中对峙。
安倍海的三角眼闪过寒光,十二枚式神铃铛在和服下摆疯狂震颤:"赵管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堪舆盘在他掌心飞速旋转,十二面铜镜映出赵莽身后矿工们惊恐的面容,"此水含煞,贸然下去,不过是多添几具浮尸。"他突然甩出胁差,刀刃挑起一撮积水,墨色液体在刃上瞬间凝成冰晶。
巷道里的温度骤降,赵莽感觉脖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他余光瞥见倭寇武士们抽出的长刀,刀镡处的菊纹与三日前刺杀张小帅的黑衣人兵器如出一辙。"安倍先生若怕冲撞贵教忌讳,大可以离开。"他握紧鹤嘴锄,铁柄在掌心沁出冷汗,"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想让人活着出来?"
"找死!"安倍海的咒文混着铃铛尖啸炸开,十二道血色符篆在空中凝成八卦阵。赵莽被气浪掀得撞向岩壁,喉间泛起腥甜,却见身旁矿工阿福突然七窍流血,瞳孔里映出堪舆盘的红光——少年指甲缝里的蓝色矿渣,此刻正发出诡异的幽蓝荧光。
矿洞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镶嵌在岩壁上的磁石纷纷脱落,在空中组成旋转的北斗七星。赵莽的绣春刀突然不受控制地嗡鸣,刀身浮现出与张小帅飞鱼服相同的灰紫色纹路。更骇人的是,那些漂浮的尸体缓缓直立,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绿的光,七窍喷出的黑紫色雾气在空中聚成巨大的符咒。
"是锁龙阵!"老矿工陈六的惨叫被音波撕碎,老人的身体在咒文笼罩下迅速干瘪,化作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用活人祭献...他们要断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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