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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我摇了摇头。&ldo;你真了不起，艾萨克。&rdo;

他耸了耸一边的肩膀，我知道他并不相信我。过了一会儿，他推开了他的盘子。&ldo;卡特，我能跟你说点事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就像是要在开口前在脑子里好好组织一下语言。&ldo;我一个人住在这儿，而且我完全失明，&rdo;他轻声说。&ldo;所以我想你可以明白邀请别人到家里来对我来说有多困难。&rdo;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再次想起我必须得开口。&ldo;当然。&rdo;

艾萨克的声音很轻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ldo;我知道麦克斯，我是说菲尔兹医生，说过我可以信任你，让你到我家来并且照顾布雷迪，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确实信任你。你昨天带我去了公园，那是很长一段时间来，别人为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但我朝你大吼，把整件事都毁了。我很抱歉我做了那些事。我并不是有意要……我只是……&rdo;他耸耸肩略过了那些话。&ldo;不管怎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嗯，昨天你说你愿意以后再去那个公园，嗯，我也愿意。&rdo;

我微笑起来，正准备开口，他却继续说了下去。

&ldo;当然，前提是如果你还愿意的话，&rdo;他飞快地说，&ldo;如果你更想要维持单纯的工作上的出诊，我不会怪你的，这也很好。况且我们都是同志也不代表什么，我向你出柜并不是在暗示你，或者建议你……&rdo;

我被他的絮絮叨叨逗笑了。这样子的他有点可爱。

&ldo;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可以理解，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我不想让你心烦，觉得我可能会被冒犯或是想要换个兽医什么的‐‐&rdo;

我依旧保持着微笑。&ldo;艾萨克。&rdo;我打断了他。

他把脸转向我，然后等我开口。

&ldo;闭嘴。&rdo;

他张大了嘴。&ldo;你在笑，对不对？&rdo;

&ldo;没错，&rdo;我大笑着说道。&ldo;我很愿意再去一次公园，&rdo;我告诉他，&ldo;我之前过得很愉快。&rdo;

他撅着嘴笑了。&ldo;你叫我闭嘴。&rdo;

我再次笑了起来。&ldo;是的，是的，我是这么说了。&rdo;

&ldo;你常常叫别人闭嘴？&rdo;他使劲憋着笑问我。

&ldo;如果有必要的话。&rdo;

&ldo;好吧，&rdo;他点头道，&ldo;我觉得我从来没被别人要求过闭嘴。&rdo;

我大笑道：&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ldo;所以，这周六如何？&rdo;

这时我咧嘴一笑。&ldo;我会查询天气情况，不过我们带午餐过去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带上我们的狗。&rdo;

&ldo;我会为我们准备好食物的，&rdo;艾萨克说道，&ldo;你来操心狗的事情。&rdo;

&ldo;听上去不错。&rdo;

艾萨克点点头。&ldo;是的，听上去不错。&rdo;

有那么一会儿我们之间是安静的，因为我们俩还在对彼此微笑着。&ldo;嘿，布雷迪在哪儿？&rdo;我问他。

&ldo;噢，他在后面的房间，&rdo;他告诉我，&ldo;你想见见它吗？&rdo;

&ldo;当然！&rdo;我说道。

&ldo;你吃饱了吗？&rdo;他问我。&ldo;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rdo;

&ldo;这顿饭非常好吃，&rdo;我一边说一边收拾盘子，然后把它们放进水槽里。&ldo;你做的吗？&rdo;

艾萨克点点头。&ldo;是的，汉娜通常会帮我准备好食材，或者是留熟食给我，这样我只要把它们加热就可以了，又或者她会帮我把食物切好。比方说鸡肉，她会切成小块，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要去切或者吃太大块的东西，特别是在别人面前。&rdo;

这些都是我没有仔细考虑过的小事。&ldo;嗯，你做得很好。这顿饭很美味，谢谢你。&rdo;

艾萨克笑了起来，然后绕过凳子走进厨房。&ldo;把盘子都留着吧。我等会儿会来洗的。我们去看狗吧。&rdo;

他转身穿过厨房的后门。我之前看过汉娜拿着要洗的衣服穿过那扇门，所以我认为那里应该通向室外。我跟着他走过那扇门，然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宽敞的阳光房里。右边有一扇门，我看到那里是间洗衣房，但眼下这间阳光房确实很漂亮。

这里有白色的藤椅和配套的桌子，还有大型的多肉盆栽和樱糙。玻璃窗几乎占据了整面后墙，从那里可以俯瞰面积辽阔、修剪齐整的糙坪和小游泳池。

而那只金色的拉布拉多正躺在它的床上。当它发现我们朝它走去时，它的尾巴开始以一种欢乐的节奏使劲摇晃起来。它有着一张快乐的笑脸和明亮的眼睛。它看上去正在微笑。

&ldo;嘿，布雷迪。&rdo;我一边说着，一边跪下来拍了拍它作为问候。艾萨克在几步外站着，他在自己和狗之间设置的那种冷漠的距离显而易见。

&ldo;我们可以把它带出后院吗？&rdo;我问道。&ldo;让它自己去跑一会儿？&rdo;

艾萨克犹豫了一下。&ldo;好吧。&rdo;

艾萨克对待布雷迪的冷淡态度令人不安。这只狗被照顾得很好，但是艾萨克从不对它做一般主人都会做的亲昵动作，没有轻拍，没有在耳后的抓挠或是搓揉肚子。这很让人伤感。作为一个兽医，这也让我很苦恼。不幸的是，我没有任何专业性的解决方法；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必须要对动物表示亲昵。它被照顾得很好，饮食无忧。我记起菲尔兹医生说过，他只希望他们能够及时培养出亲密的关系。

我们站在后院里继续聊天，而布雷迪在一边嗅来嗅去，撒尿，接着嗅来嗅去。我跳过关于布雷迪的话题，问起艾萨克是否经常游泳，然后他告诉我是的，一天至少一次，有时候两次。看起来，他把一间客房打造成了健身房，并且热衷于通过交叉训练和阶梯运动器材来保持身材。难怪他看上去那么挺拔。

&ldo;你健身吗？&rdo;他问我。

&ldo;呃，不怎么健身。&rdo;我坦诚道。&ldo;我以前在哈特福德时是健身房的会员，但现在还没来得及找家新的。不过我大多数晚上会带着米西散步几英里。&rdo;

&ldo;你觉得自己身材好吗？&rdo;他问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ldo;我只是试图在脑子里描绘出你的样子。&rdo;

好吧。&ldo;嗯，是的，我觉得自己身材很不错。近期内我可能做不了铁人三项，但我体质还可以。&rdo;我在想这样子的描述是否足够具体，但我很快意识到这大概是不够的。所以我告诉他，&ldo;我身高五英尺十英寸，体重一百五十五磅。&rdo;

艾萨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微笑道：&ldo;你长得什么样？&rdo;

我皱起了眉。我有那么一两回被告知自己长得有点像科林&iddot;法瑞尔，但承认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艾萨克可能连他也从没有见过。

&ldo;呃，我不知道。我觉得就是普通人的长相。&rdo;

艾萨克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从他的墨镜上方，双眉之间的前额皱起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正在思考。&ldo;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rdo;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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