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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下半考试12（第3页）
嗡——！！！！
就在心跳同频的刹那！
整个巨大的纯白立方体空间，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光源，陷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绝对的黑暗！连声音仿佛都被吞噬！
紧接着！
滋啦——！滋啦——！
无数道细密的、如同生物血管般蜿蜒曲折的幽蓝色光路，毫无征兆地在六面墙壁、天花板、甚至地板上同时亮起！它们如同被唤醒的神经网络，瞬间布满了整个空间的每一寸表面！将绝对的黑暗切割成无数破碎的光影！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冰冷、跳动着幽蓝光芒的、活着的……**心脏**！
当这诡异而壮观的幽蓝光芒再次稳定下来的瞬间！
龙葬魂那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拳头，已经落下！然而，它的轨迹却在最后一刻发生了难以理解的偏转！没有砸向龙残夜或龙化民的头颅，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轻柔”的力道，擦着龙残夜几乎无法支撑的身体，轻轻一挥。
噗！
龙残夜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被这股力量远远击飞！尽管这一击让他伤上加伤，断骨刺得更深，内脏仿佛移了位，但……奇迹般地避开了所有致命要害！他重重摔落在远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意识却奇迹般地残留着——他，还活着！
与此同时，龙葬魂那如同山岳般矗立的身躯，猛地一僵！他那双燃烧着战意与凶戾的琥珀色瞳孔，如同遭遇了无形的风暴，剧烈地、疯狂地震颤起来！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他全身那如同活体铠甲般虬结鼓胀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软化下来，如同高温下融化的蜡像，失去了那种非人的坚硬质感。古铜色的皮肤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一片灰败。
“呃……嗬……”他喉间滚动着，发出如同砂纸摩擦朽木般干涩、嘶哑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目光穿透弥漫的血雾和幽蓝的光路，落在远处挣扎着想要爬起的龙残夜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解脱，有不甘，有深深的疲惫，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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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声音破碎不堪，却清晰地传入龙残夜和龙化民的耳中，“你的……朋友……还在……等你……这……应该……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
话音未落，如同耗尽了最后的支撑，他那庞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轰隆——！！！
那扇在墙面上若隐若现的隐藏门，在幽蓝血管光路的疯狂闪烁中，轰然洞开！露出了其后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
龙化民没有丝毫犹豫！他如同扑向猎物的饿狼，猛地冲向摔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龙残夜，一把抓住他残破的作战服后领，用尽全身力气，拖着他如同拖着一袋沉重的沙包，朝着那洞开的门户狼狈不堪地翻滚进去！
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合拢，将那片幽蓝闪烁的死亡空间彻底隔绝。
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和血液滴落的声音。龙化民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龙残夜躺在旁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内脏碎块摩擦的剧痛，意识在昏迷的边缘挣扎。
在他们身后，那扇隔绝生死的合金大门内。龙葬魂依旧站在原地，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巨像。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灰败的脸上，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却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凝固成了一个极其复杂、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
（不知道这应不应该算作放水……不过无所谓了……她……应该没看出来吧……）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最后的尘埃，在他彻底沉寂的意识中飘散。
“咳……咳……”通道内，龙残夜挣扎着侧过头，每一次咳嗽都喷溅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他伸出那只还能勉强动弹的左手，死死抓住了龙化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下次……”他喘息着，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愤怒和一种近乎执拗的求知欲，“……先告诉我……最大公约数……是……6……”
他还在纠结那个问题！那个在死亡边缘，龙化民抛给他的、关于心跳频率最大公约数的数学问题！仿佛这个答案，比他断裂的五根肋骨、刺出皮肤的骨茬、破碎的内脏……更加重要！
龙化民低头，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腕，又看了看龙残夜那濒死却依旧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脸上那惯常的、带着嘲讽的冷静表情消失了片刻，随即，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极其疲惫、却又带着某种奇异满足感的弧度。
“错了。”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他伸出另一只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扯开了龙残夜那早已被鲜血浸透、破败不堪的衬衫前襟，露出其下惨不忍睹、塌陷变形的胸膛。“正确答案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数学公式般的精确，“——你欠我七根肋骨。”
他抬起头，镜片早已碎裂的眼镜后，那双总是充满算计的眼睛，此刻却映着通道深处不知名的微光，显得格外深邃。
“不过说实话，”龙化民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我早就算出来了。更准确来说，在你撞向我的胸口之前，我已经在意识中计算了……七遍。心跳频率、空间能量节点、地砖重组时间、龙葬魂的生物电反射频率……所有变量。而这一次，”
他指了指身后那扇隔绝了死亡的大门，“我们‘退出’的方向，恰好是我计算的第八种可能路径。而之前我告诉你的……”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自嘲，“……不过是我临时编造、用来强行‘同步’你求生本能的……借口罢了。”
通道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血液滴落的“嗒……嗒……”声，如同生命的倒计时。
龙残夜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刺入肺腑，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盯着龙化民，那双被血糊住的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巨大的疑惑、震惊，以及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茫然。
“你……为什么……”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句子。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要计算八遍？为什么要用命去赌一个“借口”？
龙化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躲避龙残夜那穿透灵魂的目光。通道顶部的微光落在他满是血污和汗水的侧脸上，勾勒出疲惫的轮廓。
“虽然在上一场考试中……”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遥远而复杂的情绪，“……我因为某些‘意外’，退出的比较早，没能亲眼目睹你将凤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命之子，从云端打落尘埃的……飒爽英姿。”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龙残夜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皮囊到灵魂都彻底剖析，“不过……在刚才这场战斗里……”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带着冰冷欣赏的弧度，“……我倒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那份……能把规则和‘神’都拖下地狱的……实力。”
他的话语在通道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他微微前倾身体，布满血污和裂痕的脸庞逼近龙残夜，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出龙残夜濒死的惨状，也倒映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结论。
“所以，龙残夜，”龙化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重锤敲打在龙残夜的心脏上，“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什么？你身上流的血，你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味道’……根本不属于龙家，也不属于凤家。”他直视着龙残夜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宣判：
“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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