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你!”谢开山道,“那些邪修也是你们放进来的?”
他捂着心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只听“叮叮当当”,金针密雨般打在她头上、身上,但她却毫发无损。
酒楼老板在底下听着楼上包厢里的动静,大气不敢喘一声。
非但破境,还连跨了四个小境界。
谢开山瞥见那玉箫便是一怔。
“宋锦书。”她看向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眼下回想起来简直像是中了邪。
谢开山不闪不避,凝神运功,周身金光流溢,金环撞在她鼻梁上,发出“铛”一声巨响。
另一种痛比身体的痛更甚。
没了法罩保护,圣子顾不得继续扮柔弱,腕上一对金钏飞出,煞时变作项圈般大,直朝女子面门撞去。
好痛,好不甘心。
阿凤脸色遽变,那是门主给他保命的法器,是地级上品法器,对付化神期的一般法修、武修都不在话下。
这管玉箫她太熟悉了,以至于方才看见它时,她仿佛遇见故友,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谢开山左右开弓,“劈劈啪啪”接连打了他十几个耳光,然后一拳砸向阿凤身前的金罡罩,只听“哐啷”一声仿佛冰裂瓦碎,法罩彻底碎裂。
他看向青梅,苦涩道:“开山,你真的用了全力……”
宋锦书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箫,贴在唇边,颤抖着吹奏起来。
谁知竟不能奈何区区一个金丹期的体修。
随着躯体的破碎,如湿泥般淤塞在胸中的东西也消散了。
肌肤上流溢的金光霎时黯淡了下去。
她的眼神锋利如刃,仿佛割断了什么。
她紧紧地攥着灵囊,感觉蛊虫撞着她的手心,仿佛在鼓动她。
“开山,你先等等,有话好好说!”宋锦书失声道。
圣子脸色发白:“你……你不去救你那朋友?她在花舟上吧?锦书总说谢姑娘重情重义,却原来在你眼里,报夺爱之仇比解救朋友更要紧?”
这是何方神圣?云雨宗何时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老板有些茫然。
宋锦书对昔日的青梅怒目而视:“你要打就打我吧!”
她说着一脚踹断了宋锦书的玉箫,一手一个,将两人拎了起来。
宋锦书微露迟疑,随即闭上眼睛不去看青梅,继续吹奏。
宋锦书一懵。
男人凄厉的惨叫中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倒是没怎么听见桌椅遭殃的声响。
“好啊。”谢开山抬起手,铁掌挥出,扇在风月门男修的脸上。
比起打渣男和小三,当然救她家小圆子更重要,谁知那傀儡人却拦住了她:“我去救,你自去报仇。”
和这管玉箫有关的回忆,几乎是她整个童年、少年时期最明亮的一抹颜色。
原来那不是风声,是玉箫的声音,谢开山恍惚地想。
圣子瞳孔一缩,凝聚灵力催动法器,那些掉落在地的金针瞬间又合成金环,重重的地向谢开山心口撞去。
“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谢开山把他拎到窗前。
圣子面如死灰。
她想起来,那是装着蛊虫的灵囊,里面装着她蛊林里抓来的回心蛊。
谢开山并指作刀,在他肩膀上轻轻一击,“咔嚓”一声,圣子发出一声哀嚎:“锦书,快救我——”
宋锦书恍然睁开眼睛,对上了她灼亮的眼睛。
老板瑟瑟发抖地看着那姑娘,只见她一身衣裳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两只袖子高高捋起,露出满臂的花纹。
谢开山笑着拎起他的衣领,就像拎只小鸡仔:“你以为我们体修是吃干饭的?”
“我先敲碎你浑身的骨头再说,”谢开山道,“先从哪根开始呢?”
她几乎将牙咬碎,冷笑道:“你还指望我手下留情?岐山玉骨笛是怎么回事?”
金丹期体修铜皮铁骨,躯壳便是武器,一脚扫出犹如劲猛罡风横扫。
“你是不是艹xx艹得把魂都丢人xx里了?”谢开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去偷玉骨笛,帮这脏东西害我们宗门,把你外祖母置于何地?把你们宋氏置于何地?”
圣子向那黑色巨船的方向望了一眼,骤然变了脸色。
她从四五岁开始锻体练硬功,天天挨锤,皮开肉绽、骨骼断折是家常便饭,把自己当兵器锤炼,方才锤炼出这一身铜皮铁骨。
半晌,一个小个子圆脸少女手里拖着两团不成人形的东西走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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