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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丁小敏是江川大学中文系老师蒋东洲的老婆，电视台的新闻记者，生得如花似玉，长着一双勾魂眼，因为她是蒋东洲的第二任老婆，比蒋东洲小了十几岁，所以蒋东洲极其珍惜这段婚姻，对她言听计从，到最后竟发展成只要丁小敏一个眼神就能轻轻松松地操纵他、命令他，使他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ldo;妻管严&rdo;。

丁小敏被撞得不轻，多处骨折，胳膊和大腿都缠上了绷带，她神情恐惧，脸色苍白如纸，说话也语无伦次，嘴皮子折腾了半天罗天才听明白事情的起因。

半个月前是江川大学的五十周年校庆，因为江川大学是一所名牌大学，所以电视台想对这所大学作一个专题采访，当采访到文艺部的时候，岂知苏墨跟记者在言语上竟发生了冲突。苏墨是那种心眼小、特别自卑的人，他的性格反复无常，脾气也暴躁，三两句不合就跟记者吵了起来，结果丁小敏仗着自己是他们的师母，加上她一向也瞧不起苏墨，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教训苏墨一顿，没想到，苏墨却骂了她一句&ldo;狐狸精&rdo;，她气得当场打了苏墨一个耳光。那件事以后，丁小敏就老是心神不定，老觉得有人偷偷跟踪她，直到今天下午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撞到，若不是她躲闪及时，只怕性命难保。

罗天慢条斯理地问：&ldo;你看清楚撞你的人就是苏墨？&rdo;

丁小敏连连点头：&ldo;对，肯定是他，虽然他戴着墨镜和帽子，裹得跟粽子似的，但我肯定是他……前几天他杀害范玲玲的时候脸上不是被抓伤吗？他的脸上贴着创可贴，我看到了。他是想把我撞死的，我那天当众打了他，他一直记恨我，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否则他要是知道我没死肯定还会再来的……&rdo;说着说着，她语无伦次起来了。

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苏墨，但罗天始终不相信苏墨就是凶手，他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的，但现在由不得他不相信了，破案讲的是证据，不是感觉！他跟小刘对视一眼，转身就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门口，听到门口两个老太太正在聊天，话里充满着对世态炎凉的感慨。穿红色外套的老太太说：&ldo;现在好心人越来越少啊，中午有个女孩子在我们那个小区门口等人，突然从后面冲出一个小伙子抢了她的皮包就跑，她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会，路边那么多人，全都看热闹了。&rdo;另一个老太太说：&ldo;哎，你别说，上个月在我家楼下，有个女孩子骑辆红色摩托车把一个老太太撞了，看那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头发长到下腰，一副学生模样，没想到撞了人就跑了，结果老太太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rdo;

听到这里，罗天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深深一呼吸，大步走出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脚步，转头问小刘：&ldo;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位老太太说的撞了人的女孩子像谁？&rdo;

&ldo;像谁？&rdo;小刘的眼睛陡地一亮，脱口道，&ldo;像范玲玲！&rdo;没错，范玲玲就是有着一辆红色摩托车，更为显著的是，她的头发长到了下腰，整个江川大学的女生，就数她的头发最长了。

插pter6苏墨畏罪自杀？

罗天和小刘马上赶到苏墨的宿舍，却发现宿舍门紧闭着。正当他们踌躇莫展的时候，苏墨的室友们晚自习回来了，他们有说有笑的，其中有一个就是演出当晚跟顾小楠坐在一起的周青。罗天上前问道：&ldo;你们看见苏墨没有？&rdo;他们摇了摇头，周青说：&ldo;大概还在睡觉吧，他没有上晚自习，下午他出去了，回来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也不理，范玲玲出事后他就变得神经兮兮的。&rdo;

罗天心一紧，赶忙问：&ldo;他下午出去过？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周青一边开门一边说：&ldo;六点多吧。其实我觉得范玲玲不是苏墨杀的，他连老鼠都怕，哪敢杀人啊！咦，这门怎么打不开了？苏墨，你在吗？&rdo;他用力地敲门，里面不见丝毫反应。

罗天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丁小敏真是苏墨撞的？想到这里，他给小刘使了个颜色，小刘极有默契地点点头，一脚就朝门上踹去，没想到这个门竟好好的，纹丝不动。最后众人合力才把它踹开了。

门开了，周青打开灯管，谁知……屋里的情景却让他们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一名男生被一捆雪白色的布条套住脖子，悬挂在半空，布条横七竖八缠在房顶的吊扇上，地上还有一张被踢翻的椅子。上吊的那名男生不是别人，正是苏墨。

周青痛心疾首地说：&ldo;他为什么自杀呢？他杀死范玲玲的证据不是不充分吗？&rdo;小刘接过话，说：&ldo;可是他下午骑摩托车差点撞死了你们的师母丁小敏。&rdo;

&ldo;骑摩托车？你们没有搞错吧？苏墨根本就不会骑摩托车呀！&rdo;

罗天心头一震，他突然想起东方神卦的话，&ldo;不要以为你们没穿制服我就看不出来，真真假假，一算便知……看似不像凶手的人，往往就是凶手。&rdo;他的脸上即刻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喃声道：&ldo;原来是这样！&rdo;然后他转头看向周青，问道：&ldo;演出的那天晚上，顾小楠真的一直坐在你旁边吗？&rdo;

&ldo;是啊，就中途离开一下，最多也是五分钟。&rdo;

&ldo;你会不会记错？&rdo;

&ldo;当然不会，他是出去接电话的，他手机响的时候我还问他怎么换铃声了。&rdo;

&ldo;哦？&rdo;

周青以为罗天不信，接着说：&ldo;顾小楠的手机铃声从来不换的，两年来，一直是那首老掉牙的《上海滩》，但那天晚上他用的是《不要再来伤害我》，跟他们宿舍的丁志勇用的一样，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rdo;

&ldo;丁志勇？演出的时候，你看到丁志勇没有？&rdo;

周青想了想，说没注意，其他同学也摇摇头。

罗天接着问：&ldo;顾小楠是范玲玲演到被杀死之前还是被杀死之后出去接电话的？&rdo;

&ldo;好像是被杀死之后，我记得他使劲鼓掌，我们都以为是范玲玲演得好，没想到她真的被杀死了。&rdo;

罗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ldo;那就对了。&rdo;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宿舍。小刘正在打电话请局里派人过来整理、检查苏墨的死亡现场，见罗天出来，就追上前问道：&ldo;罗队，难不成苏墨不是畏罪自杀？&rdo;

&ldo;其实那个东方神卦已经暗示过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rdo;

&ldo;顾小楠？可他不是没有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吗？喂，等等我，罗队！&rdo;

插pter7冤有头，债有主

当一一当一一

是夜，钟声缓缓地敲响了十下。

医院的走廊上，死一般的沉寂，幽蓝的月光透过暗灰色的窗玻璃折she到地板上，悄然泛起丝丝诡谲。有个白色的身影从走廊的拐角处闪了出来，轻轻的步伐。没多久，身影停在了一间病房门口。

淡淡的余光中，见得出这是一个男子，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四下张望着，然后拧开把手，推门而入。他慢慢地走到病床旁边，冷冷看着床上的人，目光中带着一种足以摄人魂魄的杀意。抬眼间，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针管，伸到床上的人的脖子处，对着颈部动脉的位置注she进去，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床上的人蓦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惊骇到极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一一暴露出来，激烈地抽搐之后，很快便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亮光毫不留情地she在了白衣男子的脸上，紧接着，病房里的灯&ldo;唰&rdo;的一声亮起来了。突如其来的状况使白衣男子一时间乱了方寸，针管啪地掉在地上。

率先冲进来的是罗天，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丁小敏，叹息道：&ldo;我们还是来晚了。&rdo;继而看着白衣男子，&ldo;顾小楠，这样做值得吗？&rdo;

白衣男子环顾四周，发现无路可逃，他才慢慢地摘下口罩：&ldo;我以为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rdo;他的声音依然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感冒还没好。

&ldo;你确实瞒过了我，否则我就不会来迟一步。&rdo;

&ldo;可是，你怎么知道是我？&rdo;

&ldo;从表面上所有的证据来看，嫌疑人确实是苏墨，而你没有作案时间，因为事发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你坐在台下，周青说你中途离开五分钟，谁都知道五分钟时间不可能混到舞台上杀人，那么你是怎样做到呢？很简单，因为当时坐在周青旁边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丁志勇，你非常聪明，可你把手机铃声的不同忽略了。当天下午，你让歌舞剧多排练几遍，一直排到吃晚饭，你趁他们都去吃饭时悄悄返回来，因为你知道苏墨比较笨，他一定会留下来偷偷练习，于是你就将苏墨弄晕，再把他的脸抓破，藏进衣柜，是这样吗？&rdo;

顾小楠不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罗天。

&ldo;我找过丁志勇，演出当晚他一个网友来了，但他不愿出去约会，却不知如何拒绝，你主动提出来替他赴约，但是让他穿着你的衣服、戴着你的口罩坐在台下，正因为你患重感冒戴了口罩，所以大家都以为台下的人是你……其实你根本没去赴约，而是让另一个朋友去的。杀害范玲玲以后你就给丁志勇打电话，再后来返回周青旁边的就是你本人了。你知道上次校庆时苏墨跟丁小敏争吵过，所以你下午就伪装成苏墨骑车撞伤丁小敏，让她以为是苏墨报复，随后你趁晚自习时候，将苏墨勒死挂在吊扇上面，从窗口逃走，假装成苏墨畏罪自杀的情形。&rdo;

&ldo;罗队长，你说的句句在理，可是我的杀人动机呢？&rdo;

&ldo;杀人动机？呵，我最初也想不到你的杀人动机，直到在医院门口听到两位老太太的闲聊，我才找到了你的杀人动机……顾小楠，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rdo;

听到这里，顾小楠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霎时奔出了眼眶，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ldo;如果不是她们，我妈妈怎么会死？&rdo;吼完这一句，顾小楠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ldo;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每年都有义务活动，就是到敬老院做做好事，陪陪那些老人们。就在那里我认识了现在的妈妈，她对我很好，把我当亲生儿子般看待。妈妈很可怜，老伴去世得早，原先指望儿子能为她养老送终，谁知儿子听信媳妇的谗言逼她交出老伴留下来的钱，她一气之下就住到了敬老院。一年后，儿子离婚了，又娶了个老婆，没想到这个老婆比以前那个更加尖酸刻薄，妈妈伤心极了，再也没有回去过，用老伴留下来的钱供我念大学，我曾经发誓将来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孝敬她老人家。哪知道……上个月，妈妈的儿子生日了，妈妈前去看他，虽然妈妈怨恨儿子不孝顺，可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儿子，结果儿媳妇对她百般刁难，还把她赶出家门，出来以后妈妈就被摩托车撞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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