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忽然想到了许多曾经。那些疯狂爱过缠绵过的夜晚,在所有声嘶力竭的疯狂之下,其实他渴求的,也只是一隅的安稳而已。“皎皎,我就要走了。”周思珩堪称平静地看着她说:“所以最后一晚,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这幅平静的语调却搞得温如琢不平静起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晚,说的好像是什么未亡徒一样。温如琢心扑通扑通的跳,她走到床的另一边,慢慢地躺上去,过了会,转身背对着他。声音很闷地问:“你要去哪里?”“去美国一趟,有点产业要处理。”周思珩语气轻松起来,“如果运气好,大概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如果运气不好……”他话说到这儿就停了。温如琢立刻继续问下去:“如果运气不好就怎么样?”“不怎么样,放心,我对外国女人完全没兴趣。”周思珩慢悠悠地说:“只要你一直想念我,我会很快回来的。”她的心却因为这句话猛的一震。这句话令她想到很多年以前,那时候父亲还是青年,时代流行下海,他拎着背包,毅然决然离家。那时候温广秀也对卓怜说:“我会很快回来的。”这不过就是一句听上去像承诺的安慰而已。温如琢也只能顺着说:“谁会想你。”月光静静流淌,周思珩手枕在脑后,地板硬邦邦的,比他这辈子睡得所有床都要硬。他轻声感慨道:“皎皎,此时此刻是我人生中最温情的时刻。”温如琢坐起来,摸黑从衣柜里抱出一床毛毯,折叠成四方形状给他铺在地上,勉勉强强也能有一点柔软度。听到他的话,她随口道,“怎么可能。”风光一世的周大少爷,蜗居睡在她这间小小的卧室,恐怕说出去要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她在心里想,等他们以后不纠缠的时候,周思珩给她五百万,她可以考虑把他打地铺这件事忘掉。“交换一个秘密吧。”周思珩提议道,“我觉得你对我也挺感兴趣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自恋?虽然如此腹诽,温如琢却忍不住跳下他的陷阱,跟着问,“你要什么秘密?”“一个问题。”周思珩看着她问:“你的小名为什么叫皎皎?”只是这个吗?温如琢在黑暗里泄下一口气来。她咬住下唇:“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好像不太划算。”“划不划算是由提出问题的人决定,选择权并不在你。”周思珩挑着眉头,声音不吝,似乎就觉得她这个答案价值千金。温如琢想了想缓缓开口:“君子如琢,皎洁如月,是我父母对我的期许,恰好我出生那天也明月高悬,月光轻扬。”周思珩点点头,声音在黑夜里低沉而富有磁性。“皎皎,你的确是一块值得精心雕琢的无瑕美玉。”“还有一个含义是段教授为我取的,出自一句故事,也就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句话就有说法了。周思珩眉毛一抬,问她,“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岂料温如琢重重点了点头。分外认真地说:“我知道段老师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位来自遥远的rzhou,其实就是你爷爷吧。”“这些年段教授的每一场演唱会,正中间最贵的那一张票总会被人第一张定下,可是此后岁岁年年,那张位置总是空着。”温如琢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在巴黎的几场表演,也是如出一辙的情况。”“周思珩,这些又都是你的手笔吧?”“我只是想看你的每一场表演,事实上,你的每一场表演我都在。”周思珩哼笑一声,“我说过,我会在你的台下永远为你鼓掌。”原来是搞这套声东击西的招式。温如琢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绕到床的另一边,慢慢爬上去。床微微塌陷了一角,温如琢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有点伤感地说,“不过段老师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周先生在一起了。”她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一生不婚,但绝不会为了爱情和周庭云再续前缘。因为周庭云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回到了港岛,在那里照常娶妻生子,繁衍家族,深情只是男人装腔作势的工具,段梅英曾经无比清醒地说,她只是怀念和祭奠那段年少时期最火热的爱情。周思珩忽有所感地低低叹了口气。黑暗里,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搭在她的床边,然后像藤蔓爬上树一样,于寂静之中牵住了她的手。温如琢指尖颤了颤,在一半强迫和顺从之中,在摇摆不定的天平里,和他就这样缓缓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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