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两声,一转头:&ldo;放假了?&rdo;
又咳两声。
他双眼浮肿,双鬓斑白,看上去老了许多。
&ldo;好些了吗?&rdo;
&ldo;好多了。&rdo;
还咳。
周丽萍从厨房端出一碗中药。
&ldo;大夫说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得养着,加上他心脏的毛病,更得多休息。&rdo;
放下药。
&ldo;我看看你俩!&rdo;
俩孩子站屋中央让她看。
&ldo;郑雷好像瘦了。&rdo;
郑雪翻白眼:&ldo;您儿子在您眼里什么时候胖过呀,看一次瘦一次,照您这速度,明年就剩一把骨头了。&rdo;
&ldo;那可不,不像你,就知道吃。&rdo;
上手捏她的脸:&ldo;是不是又吃胖了?&rdo;
她吱哇乱叫,却不躲。
晚上周丽萍在厨房做饭,郑雷进去倒水时撞见她切水果。
&ldo;这么点儿?&rdo;
&ldo;你爸不能吃凉的,我也不爱吃这,就你们俩能吃多少。&rdo;
他想起以前家中四季水果从未断过,经常有吃不了放坏的事儿。
&ldo;……我爸不上班单位没意见?&rdo;
&ldo;能有什么意见,身体这事儿谁说了也不算。再说他想回去上班人还不让呢,怕出个什么事儿担责任。&rdo;
&ldo;职位呢?&rdo;
&ldo;不干活还有什么职位。&rdo;
&ldo;……减工资吗?&rdo;
&ldo;基本工资还是有的,部分药费也能报销。&rdo;看着他,&ldo;好好儿上你的学,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rdo;
他没说什么,倒了水出去了。
新房间间屋都相连,厨房紧邻小阳台,阳台靠里隔着一卫生间,靠外搁着台洗衣机。那会儿郑雪正往洗衣机里丢衣服,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她开了洗衣机,看小阳台外挂着一串爬山虎,凛冬时节,枯如稻草。
晚饭后去郑雷房里。
&ldo;干嘛呢?&rdo;
&ldo;写作业。&rdo;
&ldo;你们寒假还有作业呢?&rdo;
不理她。
&ldo;……你给宋唐买那项链花了多少钱呢?&rdo;
郑雷抬眉看她一眼:&ldo;你那天跟我借钱就为这事儿?&rdo;
&ldo;甭管我为的什么事儿,你就告我花多少钱就完了。&rdo;
郑雷停住敲键盘的手:&ldo;郑雪。&rdo;
难得严肃,吓她一跳。
&ldo;你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情要过脑子,谁的钱都不是白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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