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突然扫到桃夭恭着的脊背,竟是在微微颤抖,云浮一怔,桃夭的性情便如桃花的花瓣一般,纤薄柔弱,平日里就有些胆小,现在却为了替她解围,鼓起勇气去伺候令她惧怕的上仙。云浮拳头紧了又紧,最终慢慢松开,以额触地,恭敬道:“婢子无知,今日初次得月神殿下恩准进殿伺候,无礼之处还请仙尊宽宥。”那穿红袍的上仙中年男子的模样,须发漆黑,双目如有神光,看上去十分精明,九霄发怒时原本在一旁看戏,忽听云浮提及月神瑶殊,眸光一定,凑近九霄,道:“她们是月寒宫的人,这次就算了。”九霄仙尊本也不打算和两个微不足道的婢子计较,冷哼一声将跪伏在他脚边的桃夭踢开:“滚!”云浮站起身,搀起早已腿软的桃夭离开了太微宫。两人没有再回侧殿,而是径直回了天书阁。天书阁占地广阔,正殿之后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有正面和左右各三间厢房,是云浮和桃夭的住所。桃夭一边用化瘀的仙药为云浮涂抹后腰的伤处,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请求月神殿下去上天庭,要不是我坚持要去太微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连累了你。”云浮隐隐觉得被伤到了内里,连呼吸都牵扯着痛,来天庭以后第一次受伤竟然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她实在没有力气安慰桃夭,只道:“行了,别哭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桃夭连忙站起身:“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说完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云浮的厢房,她这才得几分清净,然而心中似有火烧,那股隐忍已久的怒气似乎被九霄仙尊那一脚踢了出来,怎么都灭不下去。在心里默诵了数遍清心咒,心绪才慢慢平复。之后几日,云浮一直在养伤,桃夭出于愧疚,将自己的差事做完后又自告奋勇替云浮堆积了很多时日文书都誊抄完。直到云浮伤愈,瑶殊都没有再出现,桃夭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天天期待着月神降临下界。两人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忽然有一天,负责管理下界小仙的仙官流恒仙君忽然来了天书阁,流恒仙君虽在天庭官阶不高,但到底是位仙官,在上天庭拥有玉府,下天庭的一些寻常事务都交由府中仙使来做,等闲不会亲临下界,这次却忽然来了,还带了一个人。云浮和桃夭自然恭敬相迎。流恒仙君容貌寻常,一双吊梢眼微微上扬,不难看出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他没有看云浮和桃夭一眼,微昂着头直视天书阁正殿上方悬挂着“琅嬛问字”的牌匾,声音平板无波:“谁是云浮?”云浮心提了起来,恭身向前走了一步。流恒仙君目光在云浮头顶略微一停:“即日起你去仙兽宫当差,天书阁的差事换人来做。”随即扭头吩咐身后人:“你过去吧。”流恒仙君身后的小仙朝着云浮抄写文书的案几走去,路过云浮时没忍住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云浮则满腹狐疑,不过是让她换份差事而已,往日下界小仙的差事变动一般都有流恒仙君的仙使来做,何需流恒仙君亲自出面。但此刻也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流恒仙君交代完相关事宜就就回了上天庭,绝不在下界多停留一分。新来的是个年轻斯文的少年,也不说话,坐在案几前只看了云浮停笔前的抄写的文书一眼,就拿起笔十分流畅地接了下去,期间还不忘嘀咕:“这字真丑。”云浮懒得和他计较,只和桃夭说话:“怎的忽然将我调去仙兽宫?”仙兽宫虽被称之为宫,实则只是一个豢养仙兽的半开放场地,位于三十二重天,云浮偶尔会下去吹吹风,路过仙兽宫几次,远远望去,只有一片云雾缭绕的广袤山野,四周围着低矮的栏杆,栏内地形起伏,有浅溪蜿蜒流过,溪水清透,却泛着淡淡的灵光,几株枝干虬结的果树稀稀落落长在山坡上,仙鹿和天马栖息其下,悠闲自在。而云浮去的几次连个守门的小仙都不曾见过,还以为仙兽们都是这般散养,不需要人照顾。桃夭也云里雾里,神情中还带着要和云浮分离的不安,她惶惶瞅了一眼早就进入角色的少年,小声对云浮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未听说多仙兽宫需要小仙做什么差使。”云浮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强求,心里还有些庆幸离开天书阁也好,她早就受够了每天埋首案牍抄个不停的日子,还不如下去养养鹿喂喂马呢。然而现实再次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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