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心底的抵抗超过了惶惑,顿了顿才问:“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呢?”
听筒里没人说话,直到于丛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姜清昼最后问。
于丛脑海里闪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也不知道恐惧是否真的存在。
“我没有。”于丛平和地说,“我说了有事。”
姜清昼语调激烈起来;“有什么事?被我妈发现的事?你就这么怕?见一面都不敢?”
摩托车发动机琐碎的动静从话筒里传来,成为姜清昼质问的尾音,于丛怔了一会,不太想解释。
或者姜清昼形容得没错,他是不敢。
所谓有事,究竟是什么事,他说不出口,但不知道姜清昼的妈妈会怎么说,可能换到姜清昼的耳朵里,就是一桩丑事了。
“诶。”于丛声音很轻,还有点迷糊:“要不然我们分手吧?”
姜清昼那端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街头的噪声,和每条大街上的动静都一样。
于丛的语气听上去很无辜:“我感觉我可能想错了。”
“想错什么?”姜清昼阴沉得要命。
“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你。”于丛不太确定,“你妈妈也不喜欢我们这样。”
他停了一会,甚至能想象出姜清昼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
“可能我当时不太懂事。”
于丛有点抱歉地说下去:“我和你不是一种人,我当时不太明白。”
姜清昼冷着声问:“我是哪一种人?”
于丛意识有点涣散,捕捉不到对面的坟墓,轻轻地说:“我不是你这种人,你也误会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姜清昼很久没说话。
于丛把听筒里的鸣笛声都听熟悉了,才说完:“可能我想错了,男的跟男的谈恋爱也不太好,就及时止损,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通电话结束很久以后,于丛都想不起来姜清昼说了什么。
有没有答应,有没有骂他。
好像都没有,好像只是沉默地接受他的结论,以没有回答来回答他对于丛口中的错误。
于丛在低烧里迎来了一场重感冒,症状很重,他被童曼逼着去了医院,坐在人满为患的输液室里。
手背扎针的地方和空调的都有点凉。
他昏昏欲睡,闭了会眼睛,才发现手机电量耗尽,已经自动关机。
不到两个小时的吊针格外长,于丛顶着午后的烈日往回走,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半个小时。
客厅已经空了,沙发用厚塑料皮包了一圈,墙角的箱子又多了。
童曼在厨房里,电磁炉上烧着一小锅东西。
这场面对于丛来说有点新奇,她回过头:“给你煮了点粥。”
于丛呆了两秒,说好。
童曼把那锅东西端到了餐桌,拿了副碗筷,好像和这间厨房要熟悉起来的样子。
“搬家公司联系了。”童曼把碗推到他面前,“后天。”
“嗯。”于丛低下头,猛灌一口。
白粥里带了不明显的糊味,童曼语气平淡:“你什么时候开学?”
“正常就九月。”于丛说完,恍惚了一小阵,好像被困在身份不明的夏天里,忘了自己还是个学生。
“那搬好了,你就回学校吧。”童曼往他的碗里添了半勺,露出锅底乌黑的一小块。
于丛愣了:“为什么?”
“事情不是都差不多了。”童曼轻松得让他有些害怕,“你在家也难受。”
他沉默几秒,没说好或不好。
白米烧焦的气味变浓,童曼说得很慢:“你辅导员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于丛动作停下来,那种从后背冷彻心扉的感觉又冒出来。
“好像是给你打电话,没打通。”童曼脸色是趋近于死水的平静,看不出任何迹象,“让你回个消息。”
于丛迟缓地哦了一句。
手机通上电,刚开机就有来电,震动声像是针,密密麻麻地戳在他身上。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杜楠不太乐意。
“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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