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枭声音很沉,站起身来,移开视线:“狗崽子人硬,骨头硬,脾气也硬,凡事一问三不知,吊在地牢里整整两日,未进一滴水一粒米,饿得渴得满目发慌,也仍旧一个字也不吐露。”
杜州决堤案,单有柳合舟的贿物往来账册只可锁定人头,却未提供更多线索。
案子停滞不前。
柳合舟贿物中,以靖安大长公主及常家和一处名为观案斋的画坊,来往最为密切。
常家一定在杜州决堤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常豫苏什么也不肯说:或许是当时年幼,并不知情;亦或是...单纯找打。
山月听到常豫苏活押在天宝观,随即赞同颔首:那夜那时,杀了常豫苏是最最简单不过的事,不论是秋鱼掷出的尖头木竿,还是薛枭如及时雨般射出的利箭,均足以让常豫苏重伤。
重伤之下,饶是她,亦可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太便宜他了。
太便宜他了!
要撬开他的嘴,问常家的秘事,问靖安大长公主的秘事;要火烧冰冻地热情招呼他,让他感知到惧怕!痛苦!折磨!要留着他,留他一口气,作为一张牌面,以备不时之需!
她怕极了薛枭会杀了他!
她在梦中,都在急切地阻止薛枭:“别杀他!别杀他!别这么轻易地杀了他!”
如今得知常豫苏还活着,山月率先有些意外,但意外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合情合理——她能想到的,薛枭必定能够同轨同频。
“咚咚咚——”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心跳。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薛枭的。
山月眨了眨眼,眼中的薛枭如阴雨晦暗,无边无际的雾嶂中陡现的一溜云光,云光随着她视线的移动,缓慢而递增的清晰。
云光,与山月,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长卷。
“不是自卫。”
“也不是谋杀。”
“是复仇。”
“就像你要抓住常家的把柄、杀了谋害你母亲的靖安大长公主一样。”
“我和水光,也在为惨死的母亲复仇。”
“我姓贺。”山月眸色闪动:“我不叫柳山月,我叫贺山月。”
山月告知以真姓实名,好似在伸出手来,重新认识对方。
薛枭猛地抬头,眼前的一切急剧地蔓延,万物生长,枝叶拂堤,似有一腔话迅速蓬勃,几欲冲口而出。
山月眸色不再闪动,而是眼波微垂,迅速避开薛枭灼灼的视线:“当了这样久的盟友,如今才以真面目示人,实在很是对不住你——”
说正事,最安全。
山月紧跟着添了一句:“若是方便,我想去天宝观会一会常豫苏。”
盟...盟友...
仍是盟友。
薛枭喉头微动,胸腔之中万物回缩,但面容却未有丝毫改变,甚至声音放得更为轻柔:“可。先驾着车去京师逛一圈,再至天宝观——叫大家伙看看咱们薛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清白单纯地活在京师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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