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要是承轩坊中的叛徒误报了东皖郡王起事的时间,我们许家的上上下下,可能就成了阶下之囚。”
她觉得是自己离开许家太久,一直不在许清身边亏待了对方,才会让年幼丧母的清儿生出异样的感情。
所以许清便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清儿觉得她外貌不错,比较合胃口。”
黄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赔礼道歉。
许清的心思微动,明白了太后姑姑的良苦用心。
许清远远瞥了一眼这身材有些熟悉的家伙,才想起来自己与这人在三堂会审的堂上见过,当时正是其坐在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中间的主位上。
其中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神色气质却有些不太相符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他在看到许清也没有动身的想法和意思后,朝后者走了过来,拱了拱手。
路上他问过莲华君这件事,但后者对此事闭口不谈,显然是得到了太后的口谕。
“是啊!快去与廖大人攀谈两句!”
“姑姑,有什么不对吗?”
“清儿真聪明。”
清儿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怎么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身份尊贵的皇朝公主不喜欢,去喜欢什么孀妇?
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想法,怎么会出现在清儿的脑海里?
雍容华贵的许太后盯着许清看了片刻,微微移开了目光。
许太后像是恋恋不舍一样,磨挲了几遍许清的手掌,说道:“清儿,若没有其他事情便早些回去吧,姑姑这两日的事情颇多,下次你我相见就是祭天大典了。”
“可不是嘛,廖大人在前些日子的作乱里平叛有功,已成了太后眼前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首相宰辅沈大人被那事牵连的告病卧床,不敢露面,纪太尉那些两朝三朝元老也因此事遭祸,一些大员绝了后不说,还被抄家砍头流放如今太后日理万机,还没定下新的内阁宰辅人选,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廖大人的可能性很高。”
等许清问话,许太后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挂上了一抹强撑起来的笑容。
两三名官员因挤不进刑部尚书廖越的周围,便在许清的身旁交谈起来。
“谢谢姑姑。”
太后姑姑调侃的话语让许清有些尴尬,但自己除了好色的借口,好像也没有其他理由能说服姑姑把那位皇后留在身边。
许太后听许清还有问题,便抬起头,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与模样。
许清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回道:“侄儿明白了。”
黄升在受邀进宫参加祭天大典前,特地花重金打听过朝中官员贵族们的情报。
这些文官武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广场的一处,互相问候攀谈起来。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纳妾的想法,家里的这四位妻妾还没搞定呢,哪有心思应付新的女人?
但直接说出来,好像又会与自己刚刚撒的谎冲突,所以许清只得抽动嘴角,强行解释道:“姑姑清儿喜欢的是那种,咳咳,丈夫因病去世”
“姑姑记得您曾叫丹阳郡主把公孙皇后送到我屋里服侍吗?但这次从法轮寺回来后,侄儿发现她不见了,想向姑姑问明她人在哪里”
虽然此人帮自己讲了两句公道话,但可惜那场三堂会审被东皖郡王操控,这廖大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廖大人每次在大殿上出现,便像今日这般挤过不去,唉”
听许太后再度强调起了二人的血脉关系,许清答道:“请姑姑放心,清儿心里知道轻重,清儿自小蒙受姑姑与老夫人的厚爱,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三日后的祭天大典,如期举行。
许清见有人和自己攀谈,也笑着回礼点头。
许清摇了摇头,淡声道:“丹阳郡主贵为先皇之女,宣帝的姐姐,身份地位何其尊贵?我也只是许家分家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没必要上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自取其辱。”
黄升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对许清的好感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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