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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等两个人到司岳年订的包厢的时候恰巧赶上饭点，谢璟一进去就瞥见坐在正中间的小男孩，虽然小男孩年纪不大，但眼睛和下巴倒是和小时候的谢璟很像，小男孩两边坐着的是司岳年以及他那从未正面见过的后妈段锦初。

司岳年闻声抬头，视线正好和谢璟交汇。不得不说谢璟那双眼睛简直和司岳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谢璟的眼神明显冰冷许多，谢衡川注意到谢璟的眼神顺着看过去发现司岳年也在看这边，他拍拍谢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谢璟点头替谢衡川拉开一张椅子随后也在旁边落座，从始至终没分给司岳年那一家子一个眼神。一瞬间饭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段锦初摸摸司逸尘的脑袋，轻声道：“尘尘，叫哥哥。”说着她的视线看向谢璟，谢璟原本在看谢衡川递过来的手机，听她这么说，终于舍得分她一个眼神，段锦初虽然没大他多少，但明显成熟许多。司逸尘从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跟他爸长得很像的人，但他不喜欢这个人，他虽然还小但也能感受到谢璟也不喜欢他，所以他迟迟没有开口叫谢璟哥哥。

“差不多得了，我们家阿璟没有这么小的弟弟。”谢衡川这话虽然是对段锦初说的，但眼睛却是看着司岳年的。司岳年选择性没听见，假装很忙的看菜谱。其实如果不是段锦初非要谢璟父子俩给司逸尘过生日，司岳年确信他这辈子不会联系他俩，而段锦初在想什么他也完全知道，无非就是宣示主权生怕谢璟争夺家产，但说实话司岳年敢肯定谢璟对这个根本不敢兴趣，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联系他。

道理司岳年都懂，但他还是纵容了段锦初去恶心谢衡川和谢璟，这导致谢衡川全程冷着脸。讲真的，他谢衡川能赏脸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生日聚会司岳年就该叩谢隆恩了，还指望他能给好脸色？

吃饭的时候谢衡川全程一个劲给谢璟夹菜，夹就夹了，他还故意很大声的说：“来，儿子，多吃点。看你瘦的，别跟那谁似的，小心别人背后说你是个弱a。”这话明显就是在拐着弯骂司岳年，偏偏司岳年还没证据，而且谢衡川这么一闹，司逸尘和段锦初瞬间就成了背景板，完全插不进话。谢璟看着一碗的菜堆的老高，他沉默了。虽说他没什么忌口吧，但能不能别每一道菜都给他夹两筷子。

原本这顿饭吃的就不怎么愉快，最后蛋糕推上来的时候，谢衡川绷不住了想拉着谢璟就走，司岳年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终于开了他金贵的口，“去哪啊？生日歌还没唱呢。”

“去你妈的生日歌，让我儿子在过生日的时候给你儿子唱生日歌，司岳年你是畜牲吧？你什么档次，你儿子什么档次，也配我儿子给唱生日歌？”原本谢衡川都在心里劝说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了，谁能想到司岳年上赶着找骂，他忍了两秒，最终没绷住破口大骂，而且是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还有你，臭小孩，屁大点还要我们家阿璟给你过生日，我们家阿璟哪样不如你啊还跟你争司岳年那点破钱？真好笑我们家阿璟根本看不上好吧！”听他这么说，段锦初终于坐不住了，她刚要开口，谢衡川把目光移向她，“怎么了？光顾着骂畜牲忘了骂你了是吧？司岳年那种蠢a也就你看得上，你最好是守着他和他那点破钱一辈子哦，最后祝你儿子生日悲哀。”这一系列发生的太突然，甚至谢衡川语速太快全程没有一个人插的进话，他指责完全场所有人之后，拽了一下愣在原地的谢璟，“发什么呆，走，爹给你过生日去。”谢璟哦了一声跟在谢衡川后面出了包厢，临出门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司岳年和段锦初都在哄那个又哭又闹的小男孩，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果然骂出来之后心里就舒服多了，谢衡川甚至后悔刚才没发挥好，应该把十几年前受得气一块儿骂回去。别说谢璟是第一次见谢衡川这样骂人，被骂的司岳年本人都没见过这样的谢衡川，在他印象里谢衡川哪哪都好，优秀，温和，长得好看，唯独不会骂人。他都不敢想谢衡川这是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谢衡川刚才大发雷霆的时候他被骂愣了，甚至没来得及跟谢衡川吵两句当事人就摔门而出了。

谢璟沉默的陪着谢衡川瞎逛，在他印象里司岳年一直都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虽然爷爷说司岳年年轻的时候是个话唠天天烦谢衡川，但谢璟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司岳年，在他印象里司岳年冷漠，没耐心，也从来没有坐下来和自己好好说过话，更别提让他像哄司逸尘一样哄自己。想到这里谢璟心里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得亏谢衡川打断了他的思绪。

“刚才让你挑蛋糕被那一家子倒霉玩意打搅了，但是不要紧，我给你订了一个。”谢衡川走在前头发觉谢璟似乎心不在焉，于是耐着性子回头和谢璟说话，“啧，给点反应啊臭小子。”谢璟经他提醒才想起来刚才在饭桌上谢衡川确实递过手机让他挑蛋糕来着，在他以往的人生里似乎挑蛋糕环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蛋糕，但他没想到谢衡川真给他订了个蛋糕。

“父亲。”谢璟叫住还想说什么的谢衡川，谢衡川下意识应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谢璟叫了他什么，别说感觉还挺奇妙的，谢衡川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咳咳…干嘛啊突然叫我。”谢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他，于是问道：“年后还走吗？”

这个问题好像谢璟小时候也问过类似的，那时候谢衡川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没办法，必须得走，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每年都回来看你的。”如今答案再一次和当年重迭。谢璟其实早就知道谢衡川肯定会走，但他没想到谢衡川依旧说出了那句“我会每年都回来看你”，他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回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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