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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另一个道：&ldo;你懂得还真不少，但关键的你没提到。我听说这位黄将军最大的功绩是在吴郡一战中，为了保护大乔夫人的安全，身被数创，差点毙命。为此大乔夫人说服小孙将军，要让自己的儿子和黄盖的女儿结亲。&rdo;

&ldo;这件事也是有的。大乔夫人貌若天仙，可惜我等不能亲见。&rdo;

&ldo;你也不瞧瞧你的德性，不三不四，就想看到天仙。&rdo;

&ldo;我等不要议论至尊，免招祸患。&rdo;

众百姓点点头，各自散去。

三、老将救美惹情丝

黄盖回到家，妻子迎了上来，给他脱下外衣。黄盖道：&ldo;我奉都督号令，明日就要整军出发。&rdo;

知道丈夫一向是个闷声不响的人，这样的辞别也早司空见惯，所以黄妻的回答也很陈旧：&ldo;夫君在外辛苦，千万珍重。&rdo;

黄盖道：&ldo;我知道。&rdo;说罢再也无话，两个人默然相对，黄妻突然想起一件事：&ldo;刚才大乔夫人送信来，要我去她宫里一趟，带着孩子。&rdo;

黄盖有些惊讶，随口道：&ldo;哦，是吗。那去罢，我们两家有婚约，也许她想看看女儿。&rdo;

&ldo;也许是罢。&rdo;黄妻道，&ldo;我最近也去过几次，总觉得大乔夫人如今越来越阴郁了，要不，你也去看看？&rdo;

黄盖淡淡地说：&ldo;她从来便没快乐过，又有什么奇怪。&rdo;

黄妻叹了口气：&ldo;孙讨逆将军已经死了七年，七年过去，她仍是那么年轻美貌，青春守寡，心情不快，也容易理解。&rdo;

黄盖不悦道：&ldo;你知道什么‐我的意思是，孙讨逆将军生前，她也从未笑过。&rdo;

见黄盖突然发怒，黄妻非常奇怪，因为这是很少有的事。黄盖打仗虽然勇勐，治军也很严厉，杀人如麻，但在家里却一向温恭和悦。她惶恐问道：&ldo;公覆，你怎么了。&rdo;

黄盖自知失态，掩饰道：&ldo;毕竟是前主公的遗婿，我等人臣，不要妄加评论。&rdo;

&ldo;哦。&rdo;黄妻理解了，以卑议尊，不是什么好事，她点点头，&ldo;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rdo;

黄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整理自己的竹简图书，沉默不语。过一会儿，黄妻又道：&ldo;公覆，你怎知道她从未笑过？&rdo;

黄盖抬起头，长叹了一声，道：&ldo;我一直没对你说过，当年我和主公遇到伏兵，我奉令护送她回京口，一路坎坷十几天，她一直抑郁不语。当时敌兵势大，乱箭如雨，我虽然久经战阵，也不由得心生恐惧，她却神态恬然，对危险无动于衷。&rdo;

黄妻道：&ldo;这倒奇怪，世上难道还有不怕死的人，尤其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上天生之不易，更当自我珍惜才是。&rdo;

见妻子急切切的样子，黄盖不由得笑了一笑：&ldo;上天生之容易与否，那是上天的事，你着急干什么？&rdo;

黄妻道：&ldo;像她那般千娇百媚，我虽是女子，见之犹怜，何况男人。对了，市集上传闻，听说曹操此次起兵伐吴，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二乔，不知是真是假？&rdo;

黄盖突然站了起来，道：&ldo;休要听他们胡说。就算是，我黄盖誓死也不答应。&rdo;

黄妻愣了，觉得黄盖今天的举动殊为奇怪，道：&ldo;你作为东吴将领，保家卫国是你的职分，何必突然激动。&rdo;

黄盖一时语塞，还好仆人进来解了他的围，仆人察报道：&ldo;老夫人，大乔夫人又派来使者，让你携带女公子进宫，若黄将军愿意，也请一并前去。&rdo;

黄妻道：&ldo;好，我这就动身。&rdo;回头唤黄盖道，&ldo;公覆，既然大乔夫人邀请，你也陪我去罢。都是儿女亲家，虽然地位有高低，也应当时时来往。&rdo;

黄盖想了想，道：&ldo;也好。&rdo;

他们很快来到大乔的府邸，天气已经很冷了。庭院里树枝光秃秃的，一片寂寞。大乔手里捧着一个小炭盆，招呼黄盖夫妻落座。

黄盖、黄妻和他们的女儿跪倒：&ldo;拜见夫人。&rdo;大乔伏席回礼：&ldo;免礼，请起。&rdo;又吩咐，&ldo;来人，把绍儿带来。&rdo;

孙绍蹦蹦跳跳地出来了，见了黄盖的女儿，欣喜道：&ldo;你来了。快，我们去后院玩。&rdo;

大乔叮嘱道：&ldo;不要欺负妹妹，好好玩耍。&rdo;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跑到后院去了。侍从给黄氏夫妇献上清茶。寒暄了几句，大乔问道：&ldo;据说黄将军明日就要出征？&rdo;

黄盖道：&ldo;正是，多谢夫人垂询。&rdo;

大乔道：&ldo;将军觉得此次出征，胜算几何？&rdo;

黄盖道：&ldo;胜负未敢逆料，但只要黄盖有一条命在，就不能看着曹操入我东吴。&rdo;

大乔不答，呷了一口茶水，轻轻地说：&ldo;据外间传闻，曹操此次出兵，是为了我们乔氏姐妹？&rdo;

黄盖激动道：&ldo;原来夫人也听说了，这都是百姓妄言，曹贼想篡汉自立已久，只是畏惧我家主公，倘若此番占领东吴，就无所顾忌了，其他都是借口。&rdo;

大乔点了点头，道：&ldo;可是，我却觉得曹操是个英雄。&rdo;

此言一出，黄妻大惊：&ldo;夫人，你……&rdo;黄盖更是无比惶恐，多年来，他和这位大乔夫人共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破坏了他心中对孙氏的忠诚观念，但是他不惜忍受这个破坏，并因此觉得幸福。在战场上，他感觉自己是个冷血的杀手，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大乔夫人的时候，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一下子消弭于无形。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想不清楚。

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这时后院传来小孩哭声，黄盖当即吩咐妻子，&ldo;你去后院照看孩子们，我和夫人在此商谈国家大计。&rdo;

黄妻看了黄盖一眼，应道：&ldo;好。&rdo;又向大乔道，&ldo;夫人，失陪了。&rdo;

大乔点头道：&ldo;你去罢。&rdo;黄妻慢腾腾走了。

黄盖望着大乔，心情激动：&ldo;夫人。&rdo;大乔笑道：&ldo;将军，你从心底里评判，你认为曹操不是英雄吗？如果曹操不是，那么孙策又何尝是，难道他就比曹操更加忠心汉室吗？&rdo;

黄盖站起来，不顾嫌疑，关紧门户，又回来落座，低声道：&ldo;夫人，老臣请夫人言语千万谨慎，老臣知道夫人心中不乐，但事已至此，夫人又生下了孙氏血脉，何必自苦如此？&rdo;

大乔眼泪涟涟：&ldo;当初我就请求将军让我死在乱箭之下，将军又何必舍命救我。&rdo;

黄盖道：&ldo;老臣奉主公严令，岂可轻忽。况且夫人美貌绝代，上天生之不易，怎可轻生，辜负上天厚意。&rdo;

听黄盖这样言语木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大乔也不禁破涕为笑：&ldo;将军又非上天，怎知其不易？&rdo;

黄盖慑懦道：&ldo;这是老臣第二次看见夫人笑了。&rdo;

大乔擦擦眼泪，轻轻地说：&ldo;也是我自从被孙策抢来之后，第二次笑。&rdo;她这句话一出口，发现黄盖脸色激动，眼中溢出奇异的光彩，想说什么，但迅即又眼光黯淡，叹了口气，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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