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在楼顶上的平台上爬起来以后,晃了晃它有些发晕的头,又把自己的身子都摸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浑身酸疼,没有受什么外伤,心这才略微放了下来,它定了定神,摇晃着身子努力地站了起来,然后扶着楼顶的围栏朝子沫外公家所在的那栋楼仔细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妈呀,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老子我还没有出手,就被震得反弹,真要是到了跟前,那还不得被这个东西震得筋骨碎裂,一命呜呼了?哎呀!时间不早了,老姐她该等急了,我得赶紧去了,不然又得挨骂。”
它心里想着是赶紧,可是不仅腿脚使不上一点力气,就是走起路来,浑身的骨头也都像要碎了一般,咯嘣乱响,让它心里感到很是恐惧,它也不敢像来时飞身上楼那样,在俯冲下去,而是从楼梯口扶着楼梯的扶手一点点地朝下挪。
到了楼下,它又习惯性地猫着腰,溜着墙根偷偷地朝前走,走着时还忍不住四处瞅着,它这是害怕那些胆大的人看见它,直接拿根大棍子冲过来打它,曾经它就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幸亏它当时机灵,装死躺在了地上,那些人看它死了,就把手里的棍扔掉,四下散去,为此,它就再也不敢白天出门了,这一次,要不是老姐找上门来求它帮忙,打死它,它也不敢大白天地就出来晃达。
它现在就是个夜猫子,无论是觅食,还是出来活动筋骨,都是在人类睡着了以后,那个时候,只有天上的月亮会低头看自己,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它会看到和它一样喜欢在夜里活动的小动物,或者是些喝的烂醉的酒鬼,它就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它喜欢夜晚,它觉得夜里比熙熙攘攘的白天安全多了。
幸亏老姐说的地方离这不远,不然的话,还没有到地方,这浑身咯嘣、咯嘣乱响的骨头就得散了架,累瘫在路上。
到了老姐指定的地方,它先有些吃力地抬起右手,把拇指、食指朝嘴里一放,使劲吹了声口哨,然后就近靠着一棵树的树干一点点地坐下来。
它刚刚坐下,一只野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下子蹿到了它的跟前,一掌拍在它的肩膀上,嘴里的声音不大,但很严厉地训斥它:“你这个黄鼠狼,干什么去了,怎么会来这么晚?”
被称作黄鼠狼的小毛贼被野兔从后面这么一拍,一吓一疼,差一点点就背过气去。
它略微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把身子慢慢地朝着野兔的方向转了一点,抱怨道:“我能来就算不错了,你也就别再嫌我晚了。”
野兔听黄鼠狼讲话有气无力的,感到有些奇怪,走到了黄鼠狼的前面仔细地看了看它,不看它还不知道,这一看,它又莫名的有些想笑,只见她这个结拜多年的妹妹,眉头紧紧皱成了一把,那张它动不动就会对野兔抱怨的黄不拉几的小脸,这会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脸色也不像它抱怨的这么黄了,而是成了她一直都希望的白色,不过呢,这白可不是人类小姑娘搽了粉的白,而是可怜兮兮的惨白。
野兔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黄鼠狼的功夫不是这么弱呀,在这平常人居多的人间谁还能把它伤这么重?
好奇的它,扑通一腚坐到了黄鼠狼的左边,用右边的肩膀碰了碰黄鼠狼,然后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了这么重?”
黄鼠狼看它这个老姐看到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忍不住笑,心里面就有些窝火,说话的声音也就有些冲,冲着它叫道:“谁?你说谁把我伤的?还不是你男人的外甥女!”
野兔一听,心里猛地一惊,脸上戏谑的笑容也迅速地收了起来,它盯着黄鼠狼,严肃地问道:“你不是跟了她好几天,已经发现她没有功力了吗?怎么还能把你伤得这么重?”
“唉,我是真他妈的倒霉,只以为她没有功力了,没想到她虽然没有了功力,可是布阵的本领一点也不比原来少,嗯,我觉得吧,它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一些。”
野兔一听,眉头紧皱,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布阵,你说她还会布阵?”
“嗯,我认为那是她布的阵,如果不是她布的阵法,我怎么会还没有到跟前,就被伤得这么惨?哎呦!”想到自己的伤,黄鼠狼不禁朝自己的心口处点了点,这一点又让它感到了浑身酸疼,不禁又哎呦地叫了一声。
“布的阵?”野兔沉吟了一会,说:“如果真的是这个丫头在她外公那布了阵,我还真不能贸然行事了,布的阵,”她边想边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黄鼠狼说。
“布的阵也有强和弱的时候,晴天的时候应该最强,因为白天阵法会吸收太阳的精华,晚上能吸收月亮的精华,而这两样对阵法都是阵法缺一不可的东西,可是,没有太阳吗,没有月亮的时候呢?”野兔正在分析思考,黄鼠狼张嘴说道,晴天最强,那阴天自然是最弱了,这还用说吗?”
“对,你说的对,阴天下雨的时候应该最弱,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要去可是你去啊,我是不去了。”黄鼠狼赶快声明,有的话早说早好,它可不想再让自己冒这个险,况且自己跟那个老头无冤无仇的,犯不着为了什么姐妹情深就被老姐忽悠地让自己再次去冒险,老姐它要是想去试试,它自己去吧,说什么我也是不再犯傻了。
黄鼠狼这么一想,也就决定不再继续在这里跟老姐磨蹭了,它是知道自己这个姐的,死的也能被她说得半死不活,然后再慢慢转好。
它的一只爪子朝地上使劲按着,身子慢慢地开始起来,野兔看它要站起来,赶紧扶了它一下,不解的问它:“你干嘛去?”
“不干嘛,孩子们都该饿了,我得出去踩个点,晚上偷只鸡给它们解解馋。”说着,黄鼠狼就要走。
野兔不解地问它:“从来没有听说过黄鼠狼偷鸡还要踩点,你是不是怕我让你去老头那?”野兔突然间有些明白了。
黄鼠狼哪能承认自己的想法,它看着野兔说:“谁能跟你比,你家男人能挣钱,我背时,到现在还不能幻化成人形,更别提找男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孩子爹不争气,看那个小骚货都跑了半年多了,我是啥都要靠自己。”
“你看你说的,你的这些难处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偷鸡都这么困难了吗?还要事先踩点?”
“不去踩点?我找一夜也不一定能抓到一只鸡,你没看见吗?现在你们这城里有几个喂鸡的?几乎没有,不过这也不能怪人类,自己一个个住的都跟笼子似的,哪里有空喂什么鸡?对了,就是喂了,我也进不去呀,小区一道门,有保安守着,单元楼一道门吧,不是声控,就是指纹的,我也进不去。卖鸡的吧,也不像原来了,能把鸡放店门口,现在都是放店里,店里门上又有铁将军把门,我也只能是闻着味,连毛也不能见到一根。唉,再这样下去,我也得跟你一样开始吃素了。”
“那要是实在在城里待不下去了,你们就搬回乡下吧。”虽然野兔对这个异姓妹妹有些不舍,可是她又不能养着它们,既然不能养着它们,就得放人家走,不然还活活看着人家一家老小饿死不成?
黄鼠狼点点头,心里暗喜,嘴上还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说:“我也只有这么着了,乡下好歹有些老太婆在院子里面养几只鸡,我也好歹能把几个孩子给拉扯大,唉!”
“那你什么时候走?”
“帮完你这次吧。”黄鼠狼嘴上虽然说要帮野兔,可眼睛却在躲闪着野兔,就怕野兔顺杆子下,真的让自己留下来。
野兔一时间没有明白黄鼠狼话里面的意思,心里面对黄鼠狼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能想着自己感到很高兴,可它高兴归高兴,黄鼠狼想着自己归想着自己,人家都把自己的日子说的这么可怜了,它也就不好意思再让它为了帮自己留在这城里活受罪了。
想到这,它下定了主意一般,肩膀朝下猛地一沉,头也跟着猛一使劲,坚定地说:“你走吧,老头子那里的事以后再说。”
黄鼠狼听了,知道它这个以后也不一定有以后了,就是有,也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它的心里不由地一阵轻松,但它还是做出一副对野兔依依不舍,不放心它的样子,说:“以后我不能帮你了,你自己在这,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等我哪天有空了,一定会过来看看你的。”
野兔对这个妹妹说的话很是欣慰,它点了下头,轻轻地拍了拍黄鼠狼的肩榜,对黄鼠狼说:“有你这个妹妹,是我这个当姐的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我这个当姐的,原来不知道珍惜,动不动就吵你骂你,你姐我不懂事,你可不要把这些记在心里呀?”
黄鼠狼它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它这个野兔姐姐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它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野兔的跟前,抱着野兔,说:“我懂的,你这是把我当成亲妹妹看,才这样对我说话,我怎么会怪你呢。”
黄鼠狼走了,野兔站在原地犹豫了很长时间,直到听到一个小男孩喊道:“妈妈,你看那里有个兔子。”它才赶紧撒开四个脚丫子迅速跑开,它一边跑,一边想:“在人类的社会,做个动物确实很难的,幸亏我修炼得好,幻化成了人形,虽说跟这个没用的男人又几世的仇和怨,可这一世,无论我对他怎么样,他都不舍得放弃我,一心一意地跟我过日子,我也该知足了。唉,就这么过下去吧,也不报那几世的仇了。”想到这,它突然笑了,笑自己这几十年怎么就这么执拗,老是认为把男人的爸和妈都给弄死,这个男人就好对付了,想想要是当初真的把这个男人给对付死了,对付没有了,自己现在的日子不一定比黄鼠狼的日子好过,毕竟人类没有钱的日子就跟动物没有食物吃一样的可怜。
当它放下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敞亮。
在它跑着回家的时候,楚翘和子沫也从子沫的爷爷那里回来了,子沫的爷爷知道自己唯一的孙女考上了大学,突然间,他的眼泪哗地一下子流了出来,对着楚翘哽咽着喉咙说道:“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娘俩呀。”
楚翘看子沫爷爷这样,心里不禁也有些难过,她摇摇头,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难过了,子沫以后回来的时候我会让她过来看你们的,你们放心吧。”
子沫的爷爷听了不停地点头,一个劲地对楚翘说着谢谢,弄得楚翘很是不好意思,子沫的奶奶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子沫不停地抹眼泪,也许她的心里面对楚翘和子沫的愧意比子沫的爷爷还要更深一些吧?
楚翘跟子沫的爷爷正在说着话,子沫的奶奶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她手里面拿着十几张一百的钞票走了出来,她把钱递给了楚翘,说:“我这个当奶奶的对不起你们,对这孩子我是一天的忙都没有帮过,你还能带孩子过来看我们,我的心里对你感激不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感谢了,这些钱你拿着,不多,就一千多块钱,给孩子买几件衣服带到学校里去吧。”
楚翘不愿意要,她不是嫌弃,而是她知道老两口没有退休工资,就靠着现在能动弹多挣点钱攒着以后养老用。
子沫在旁边看见妈妈推辞,走了过来,她把钱从她奶奶的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对楚翘说:“妈妈,这是奶奶祝贺我考上大学的,你不拿,我就拿着了。”
楚翘刚想对子沫说她不要这钱的原因,转脸看见子沫的爷爷奶奶因为子沫接了钱,都高兴地笑了,她突然间明白了子沫的心意。
是呀,不要,是楚翘为了他们的经济考虑,子沫要,是在为了他们的情感归属考虑。
子沫接了这个钱,他们也就明白了,子沫对他们过去做的错事曾有的埋怨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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