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秉把他抱紧,深深地嗅了一口他身上的信息素,直到桃子糖的香气完全浸润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才低哑地说:“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不喜欢他。”
&esp;&esp;蒋舟没料想会得到这个答案,有些诧异地说:“可你以前……不是……”
&esp;&esp;“可能早在连我都不清楚的岁月里,你对我来说早就……无可替代。”程秉的声音很低很低。
&esp;&esp;怦怦。
&esp;&esp;蒋舟的心脏怦然跳动。
&esp;&esp;酒精催化人心里掩藏的不可言说的隐秘的恶欲,这些肮脏的泥泞的东西,已经在程秉的喉咙里,胃里,心里,发酵了太久,已经到了不得不吐露出来的地步。
&esp;&esp;“所以,但凡有任何人和你走得亲近,就觉得……”
&esp;&esp;“像藏起来的宝藏要被偷走了。”
&esp;&esp;“所以很讨厌他。”
&esp;&esp;“讨厌……接近你的所有人。”
&esp;&esp;程秉紧紧地搂着他,蒋舟几乎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大蟒蛇给缠住了,完全没有一点可以逃离的空间。
&esp;&esp;但好在,他根本也没有想逃。
&esp;&esp;蒋舟从他的怀中,高高地仰起头,纤细白皙的脖颈拉出一条紧绷的濒死般的线条。
&esp;&esp;就在程秉的视线之下。
&esp;&esp;乍一看,就好像他主动把自己最脆弱致命的地方,主动交付给了面前这只随时准备把他吞吃入腹的恶兽。
&esp;&esp;“所以,你以前不想和我做朋友,是因为……?”蒋舟试探地问。
&esp;&esp;“是因为不能将你完全占有。”
&esp;&esp;蒋舟像被他的这番话震住了,半天没有出声。
&esp;&esp;“人一生所拥有的感情是有限度的,我有十分,就想给你十分。”程秉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嗓音有点儿闷,有点委屈地说,“可你的感情会给那么多人,每个人都可以获得一分。我也只有一分。”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蒋舟睁大眼,记忆的风流从他脑海中呼啸而过,无数回忆幻灯片一样,从他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最后一切都定格在乡村的雨夜。
&esp;&esp;淅淅沥沥的雨声包裹他们,他们在温暖的被窝里相拥,程秉对他说,不想和自己做朋友,只是因为……嫉妒。
&esp;&esp;才不是。
&esp;&esp;根本不是。
&esp;&esp;他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得到蒋舟全部的,爱。
&esp;&esp;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esp;&esp;蒋舟明明应该对这样的占有欲感到恐慌,但他并没有,他只是一下觉得有些难过。
&esp;&esp;他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程秉这些心思呢。
&esp;&esp;那样,程秉大概也就不会一个人,难过那么多年。
&esp;&esp;蒋舟的心脏揪成一团,酸酸涨涨地发涩。
&esp;&esp;友情是不具有唯一性的,但爱情具有。
&esp;&esp;起码在他们之间是具有的。
&esp;&esp;他也搂紧了程秉,把眼泪擦在程秉的肩上,带着鼻音说:“可我们现在已经是爱人了。”
&esp;&esp;“嗯。”程秉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后颈上,摸着他那颗蜷缩在皮肤下,小小的性腺,感受着他因为受了刺激而在自己掌心下的颤抖,低声说,“但我还是……”
&esp;&esp;“还是什么?”
&esp;&esp;“还是想把你藏起来。”程秉低低地说。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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