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迟看着她笑,然后说:“你见谁高中刚毕业谈恋爱,还要让女生跟着一起担这么多事儿的。”
这么多年过去,连他自己都是很长时间之后才意识到,或许不跟林凡斐说,也有他自尊心作祟的成分。
他不想她看见他不够强大,以及难堪和落魄的那一面。
林凡斐并不认同,跟他说“高中毕业怎么了”,还有“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她说的都对,且大有要同他辩论之势,但陈昭迟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她分析十年前陈同学的不当之处,他只是侧过脸,松开跟林凡斐扣着的手,撑在她身后的台阶上,凑近把她的声音都吻了回去。
林凡斐睁大了眼睛,可是没有推开他。
楼道的窗外响起遥远的一两声鞭炮,还是有人偷偷在世界的角落大张旗鼓庆祝新年,雪仍旧下得特别大,在窗外肆虐不停歇,林凡斐抬起手攀住陈昭迟的肩膀,在质地柔软的大衣上摸到了不明显的湿意,是方才在雪地里站得太久,他肩上带回来已经融化的落雪。
她笨拙地回应起来。
陈昭迟感受到了,他吻得更主动,轻轻咬着林凡斐的嘴唇,用舌尖去描摹她的唇线,气息也变得更深入。
林凡斐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微微起伏,头脑和手脚都开始发热。
她忽然想起高考后那个暑假,自己当作英文听力材料的电影《Her》。
里面那句台词她还记得清楚。
Ithinkanybodywhofallsinloveisafreak.
Itskindoflikeaformofsociallyacceptableinsanity.
陷入爱情的人都是怪胎,爱意是一种社会允许的精神失常。
怪胎也好,精神失常也好,原来陈昭迟的喜欢比她想象得更多,这次她打算接受,并且不再还回去了。
林凡斐跟陈昭迟接了一个很漫长的吻,直到口袋里骤然传来刺耳的电话铃声。
她过了秒才反应过来,偏了偏脸,躲开陈昭迟,摸索着去拿手机。
“不接了。”陈昭迟哑声说,又靠过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林凡斐还能感觉到他唇齿间的温热,在寒冷静止的楼道里,带有他们刚才亲吻的气息。
林凡斐抵着陈昭迟,狠狠心说要接,她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林守业,怕万一他下来找她。
她按了接听,林守业在电话那端说:“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要一点了,回来睡吧,你阿姨给你把床收拾好了。”
“马上回。”林凡斐说。
她把电话挂了,对陈昭迟说:“我要回去了,明天下午还要带林梦圆出门。”
陈昭迟很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然后他慢吞吞问:“我们谈恋爱的事儿,要跟你爸爸说吗?”
“以后再说吧。”林凡斐道。
她怕陈昭迟误会,又解释了一下:“没什么必要,我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他也不能再干涉我什么了。”
陈昭迟说“好”,又说:“斐斐,我不是在乎这个,我想的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去家里正式拜访一下。”
林凡斐摇摇头。
“我走了。”她说着,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陈昭迟也跟着起身,先替林凡斐拍了拍羽绒服后面的灰,又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她,站在原地目送她上电梯,就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林凡斐说:“待会儿记得往楼下看一眼。”
林凡斐还没来得及回应,电梯门就关了。
不大的轿厢载着她往上升,到家的时候灯已经关了,她摸黑进了自己当年没住多久的房间,静悄悄地换了衣服,然后就走到了窗前。
陈昭迟正站在他的车后忙活着把什么东西搬出来,林凡斐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在窗边。
陈昭迟的手机在后备箱里亮了一下,他看到消息之后,仰起头望了一眼,像在确认她的位置,接着他蹲下来,几秒钟后,黑暗中倏地亮起一簇盛大的花火,流光溢彩,无比璀璨,照亮了陈昭迟眉目疏朗的面孔。
林凡斐又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不是花火,而是彩色闪灯和接连不断涌出的透明泡泡。
凌晨寂静无声,她的眼中倒映着他为她一个人放的电子烟花。
被她握着的手机上来了陈昭迟的消息。
“睡吧,晚安。”
林凡斐给他回了晚安,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然后躺在了就算是十年前也没住过几天的床上。
那时候她刚转学到礼中,在上学的第一天误以为年级第一陈昭迟是个小混混,刚跟他分手的那段日子,她在日记里写如果能够回到那个冬天,她不会去靠近他,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接他的话,不会借他答题卡,她像对待一道错题一样对待跟他有关的一切,如果结果是错的,那最好从一开始就推翻。
然而此时此刻,命运峰回路转,原来做错题目也不是非要从头否定,陈昭迟会在高中为了她给答题卡留白,也会在十年后告知她谜底。
无论她怎么答,在他出的试卷上,她永远都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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