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业不舍得掐断那根烟,擎在手里过来,烟味也随着他一路弥漫。
林凡斐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下周你何阿姨就到预产期了,明天开始她要去医院住着,我也在旁边订了酒店,你要自己在家待一周左右。”林守业说。
是通知而非商量。
但能够一周不见到他们对林凡斐来说是个好消息,她不动声色地说“知道了”,避免自己露出喜色。
林守业又抽了口烟:“快期中考试了吧,这几天多看看书,拿出你以前那个劲儿来,不能退步,别给我丢人。”
林凡斐压抑着心底淡淡的焦躁点头。
林守业从来就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她这个女儿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挣面子,督促她学习永远只靠嘴上说一说,低回报高产出,他大概觉得做父亲真是很划算的一笔生意。
“我回去学习了。”林凡斐说。
回到房间里,她听见林守业去了主卧跟何方宜说话,音量不高,她听不清具体内容,只是在想,何方宜闻到林守业嘴里的烟味时,会不会也有一瞬间后悔选了他这个人。
上次他们吵架后的第二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恢复了正常,依旧能继续讨论日常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林守业公司下次的人事晋升会不会有他,何方宜的朋友推荐了一位月嫂,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谁都绝口不提那天的龃龉,也是,中年夫妻有几对还相爱,日子过得下去就行,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用来为对方保存累累伤痕。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期中考试,林凡斐感受到了班上微微焦灼的气氛,早自习下课后趴在桌上补觉的人越来越多,她经常能闻到速溶咖啡袋子拆开后散发出的那股混合着植脂末的味道。
这天李心译找她问问题,她列式的时候,卫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林姐,我也能问你题吗?”
李心译啧啧称奇:“怪了,你还开始学习了?”
“怎么了,追求上进不行啊。”卫齐说。
“那你得排队,斐斐先给我讲,”李心译停了下,“再说你去找陈昭迟呗,别跟我抢。”
“迟狗不是下周要去参加竞赛吗,他忙着呢。”卫齐说。
林凡斐给李心译讲完,卫齐把他的数学卷子递到了她面前,用手指了道题:“这个林姐。”
她接过来看了半天,然后谨慎地问卫齐:“这题你做了吗?”
卫齐理所当然道:“对啊,我自己做的,怎么了林姐?”
林凡斐云淡风轻地说:“没怎么,就是你在选择题的括号里写了个13。”
李心译“噗嗤”一声笑了:“卫齐你抄的谁的,把B看错了吧?”
卫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就是不会,随便写的。”
林凡斐还是给他讲了,讲完以后,卫齐连连点头:“你讲得太清楚了林姐,比老师讲得还好。”
他说着掏出一袋辣条放到林凡斐桌上:“给你的讲课费林姐。”
林凡斐没要:“我不吃辣。”
卫齐一不留神,心里话就从嘴边溜出来了:“我说呢。”
“什么?”林凡斐没听懂。
“没什么,”卫齐笑嘻嘻地把辣条又推到了李心译桌上,“那李姐你吃。”
中午吃饭的时候,卫齐向陈昭迟宣布了这个消息:“迟狗,知道为什么林姐把你的汉堡王退回来了吗,她不能吃辣,你买的都是辣的。”
接着他就把上午发生的事情给陈昭迟讲了一遍。
“你看你看,我就说。”张亦弛道。
曾远完全错过了这件事:“怎么了,迟哥给林凡斐送饭了?”
张亦弛嘲笑陈昭迟:“送了,林妹妹没收,快给迟狗郁闷死了。”
陈昭迟握着筷子死不承认:“谁郁闷了,她爱吃不吃。”
话虽如此,他褶皱丛生的心绪还是展平了一角。
早知道他就买别的了。
谁让她不告诉他,他猜来猜去,还是猜错了。
“迟哥,你对林凡斐有意思啊?”曾远想当然地问。
“有个屁,”陈昭迟反应得很激烈,“是因为她先给我买药关心我来着,我请她吃饭是一种礼貌。”
曾远好像不太理解他的逻辑,眨巴了半天眼睛才说了声“哦”。
陈昭迟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米饭,林妹妹太讨厌了,明明是她喜欢他,结果还把他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现在别人甚至误会他对她有意思。
都是她害的。
下午回到教室,陈昭迟盯着斜前方林凡斐的背影,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笔。
她这个人就跟锯嘴葫芦似的,心里想什么从来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要不是他恰好听到她说喜欢他,他根本联想不到这回事儿。
林妹妹,做人要坦诚,不然你很难拿下哥的。
陈昭迟想着想着,林凡斐突然站起了身,走下座位,朝他的方向过来了。
陈昭迟的笔“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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