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宁口里的饮料噗一下喷向前方。
邓子昂差点没躲过,口水还溅到宋南芑那边一点,宋南芑斜晲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顺手用纸巾将自己手擦干净。
花宁一时不敢转头,可宋南芑还看他,似乎在等他发言。
“我,”花宁:“我昨晚还干了什么?”
宋南芑一手撑着下巴,侧向他似笑非笑,忽而,手臂放下去头没有支撑点,“别听他们胡说,”他说,声音低沉,又包容。
邓子昂和李星云被宋南芑威胁恐吓的眼神吓走了。
花宁还不安,“宋南芑,我没有……”他的眼神快要哭出来,颤抖着说完,“我没有,”花宁又抿了抿唇。
“我没有做冒犯你的事吧?”
“冒犯?”宋南芑听到这个词,重复,挑眉。
“不至于,”他先是笑道,然后将课桌全部整理干净,饭盒扔掉,“顶多摸了摸我的胸肌,并表达了充分的羡慕。”
花宁整个人如同被从脖子里提起来,背挺得老直,“宋……”
宋南芑扣住他的手,他趴下,睡着,头朝窗户那边。
右手却依然紧紧握住花宁的手,然后又五指相扣,花宁本来就烦躁惊惧的心,顿时更不知所措,又夹杂着诡异的被安抚。
“花宁,”宋南芑的声音有点哑,“我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昨晚被你连累,宿舍门外站了一宿,今天又站了一早上。”
“我想睡觉,别吵了,好吗?”
花宁:“……”
好。
手还被紧紧扣着,花宁挪到课桌下面,宋南芑松了力道,似乎要放开了,花宁下意识抓紧,又被自己的胆大吓到,可宋南芑没反应,就那么任他握着,仿佛很快进入了梦乡。
深夜点外卖又闹乌龙的事,被班主任罚站然后在班里小范围批评结束,和以前不同的,是宋南芑他们三人组加了个花宁,竟显得一点都不突兀,他们关系很好,上课下课都能走到一起。
连邓子昂和李星云也彻底接纳了花宁。
事后还有插曲,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外卖员的主意,之后频频有外卖员在晚上给高中的学生送外卖,一开始还是说好的晚餐、零食,后来发展成兜售烟酒。
事情严重,被教导主任抓住。
开始每个班彻查,最近有没有参与的同学,问到一班,班主任把门合上,挡住宋南芑和花宁等人的眼神。
说:“没有。”
“我们班同学都很乖。”
被查出来的轻则国旗下念检讨书,重则记过处理,班主任回到教室,一一敲四个人的课桌,然后回以严厉的眼神,“下次考试,进步二十分。”
花宁在心里谢天谢地,宋南芑等人一边感叹老班仗义,一边都愤慨,“二十分是什么概念?二十分!”
“爸爸!”李星云抓住花宁的手腕大喊。
“所以你本来要打给你妈妈,你妈妈在哪里?”宋南芑问。
花宁:“她在国外,两年前,她因为工作原因出去了,所以我跟小姨住一起,”花宁大概说道。
“哦,”宋南芑,“那这周末你要不要去我家?”
花宁:“?”
宋南芑:“补习,或干别的什么都可以,”他转着笔,“走呗,一起去玩儿,不然你待在店里也没事。”
花宁笑起来,“好。”
放学路上,他们挤挤挨挨,李星云单肩背着书包,已经在畅想明天去球场挥洒汗水,邓子昂建议游泳。
“天太冷了,”宋南芑顺着他们的话想,手不由自主做出投篮的动作。
书包从胳膊上滑下去,花宁伸手替他接过。
宋南芑转头看了一眼。
花宁干脆将它拿过来,正好李星云碰宋南芑,宋南芑就追着他碰回去,天气渐渐转凉,可傍晚的夕阳还是最美。
“我们之间,貌似有一个人不太会游泳,”宋南芑背对着路,倒着走。
几步路之外看着花宁,“去游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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