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金龙身上的星辉照射在张月鹿身上,后者眸中猩红淡去一二,目光清明许多。
“是你啊,亢金龙。”
张月鹿声音带着些惊讶和怀旧。
“对你的最后一次记忆还停留在天空塌陷那天,你第一个掉下去,不知踪迹。”
“距离那天过了多久呢?”
亢金龙抬爪挠挠脸,满不在乎道:“不知道。”
距离那天实在过了太久太久。
她无法通过任何办法计算出时间,只有个漫长的概念。
“天空塌陷后,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亢金龙问。
梦昔琂们撒开嘴放下张月鹿,它曲腿躺在海滩上,望着识海里构建出的蓝天回忆。
哗啦啦——,涨落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冲刷它的鹿蹄,脑海浮现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那天,我们和你一样,从天上掉下来,散开了。”
“看现在的状况,大部分运气都不好,和我一样落到渊气泄露地,被污染、被吞噬,失去了理智,干着和渊气吞噬天空一样的事情,凭着和廿八星宿图的感应来到这里,想要毁掉它。”
“呵呵,不过幸好,它比较能抗,不然可就完咯。”
“就是苦了留有理智想要拯救我们的同胞,被我们亲手杀害。”
“对了,这么说起来,你没有来到这里呢。你去了哪?”
亢金龙轻飘飘回答:“去打了一场很漫长的仗,然后死了,刚活。”
“呵呵呵,难怪你变了这么小,”张月鹿摇头大笑,“远没有过去十之二三的威武。”
“得了吧,我可比你好多了。”
“这倒是。”张月鹿停止大笑,腿止不住抽搐,双眸中的猩红出现回涌的迹象。
“幸亏你运气好,在我们沦陷之时清醒着,不然真没办法了。”
张月鹿用最后的清明再看了一下蓝天。
“亢金龙,大家还能醒来吗?”
“天,还会回来吗?”
亢金龙飞到高空,变成一头遮蔽天空的巨龙,光是周身悬浮的星辉都能砸死张月鹿。
“担忧这么多干嘛,睡你的觉去。”
“一觉睡到天亮,大家自然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张月鹿放轻松许多。
脸上的笑容很快被凶狠取代,腿一蹬站起身来,摇头挥舞鹿角又开始破坏。
梦昔琂们施展净化之力,海水涌过来将它整个包裹。
亢金龙张嘴直接将其吞入口中,咀嚼过程中砰的一声炸开了,冒了些烟。
过会儿吐出一个带着星图的人头大小的团子,是被她压缩的张月鹿神魂。
她剔着牙,对梦昔琂说:“你先契约廿八星宿图,再用神权刺激它,我把它们的魂带进去养着,回去之后再帮它们重生。”
梦昔琂连忙摸摸身子,图不在。
哦,在外边呢。
遂仰头大喊:“阿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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