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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esp;&esp;她对过去一无所知，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从前的人与事。

&esp;&esp;“但第二天，当你被人们簇拥着推上去时，无数的麦穗抛向了你。”萨摩陷入回忆，“你的表情，一下子像黄油一样融化了。”

&esp;&esp;萨摩的话并不多。

&esp;&esp;但提及单无绮的往事时，萨摩总是不吝言辞。

&esp;&esp;“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会哭出来。你在乎他们，我一直知道。”萨摩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但你没有。你的表情恍惚又失神，虽然看着眼前撒麦穗的人，却又像是透过他们，看着另一群人。”

&esp;&esp;“你的口吻好像我是个万人迷。”单无绮调侃道。

&esp;&esp;“恨你的人和爱你的人一样多。”萨摩从回忆中清醒，“你教过我：不论对错，只谈动机。”

&esp;&esp;单无绮敏锐地抓住了话柄：“那些恨我的人，你觉得和今天的事有关系吗？”

&esp;&esp;“我无权回答。”萨摩答。

&esp;&esp;回归理性讨论时，萨摩的口风又该死地紧了起来。

&esp;&esp;单无绮用尽浑身解数，却再也没能撬出一句有用的话。

&esp;&esp;除了一段回忆和一杯热水，单无绮什么也没收获。

&esp;&esp;单无绮放弃和萨摩继续拉扯。

&esp;&esp;她捧着变得温凉的水杯，双眼看向紧闭的城门。

&esp;&esp;这次集体异变只是一个开始。

&esp;&esp;赫勒瓦尔死时，单无绮就有一个预感。

&esp;&esp;赫勒瓦尔的身份太敏感了，曾经的核心党员竟然异变而死，如此晚节不保的难堪死法，更像是有人在极力掩盖什么。

&esp;&esp;而且……

&esp;&esp;单无绮自己就是个盖棺定论的异种。

&esp;&esp;单无绮仰起头，看向上方半透明的防护罩。

&esp;&esp;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esp;&esp;单无绮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首长展开一场谈话了。

&esp;&esp;两个小时后，蓝心准时带来了血液检测报告。

&esp;&esp;单无绮的报告显示，她是个纯粹的异种。

&esp;&esp;尤娜也戴着拘束器，她的情况比单无绮稍微好一点，但所有数据都标着上升箭头。

&esp;&esp;“我这是升级了吗？”尤娜问。

&esp;&esp;“是的，你很快就要不做人了。”蓝心答。

&esp;&esp;但让单无绮始料不及的是，剩下的检测报告里，最健康的那份竟然来自艾森。

&esp;&esp;艾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esp;&esp;他拈着那张纸：“上帝！这不科学！”

&esp;&esp;“这里没有上帝，而且这很科学。”蓝心冷静地提醒，“进监狱前，记得把身上的泥搓干净。”

&esp;&esp;“监狱？”

&esp;&esp;“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个逃民。”

&esp;&esp;“噢！”艾森崩溃地捂住脸，“我这辈子完啦！”

&esp;&esp;“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蓝心的语气依然冷冷的，但说出的话又像在安慰人，“我的导师曾经也是一个逃民，共荣部只招天才，你如果够聪明，也许我们还能再见。”

&esp;&esp;“噢！”艾森又叫了一声。

&esp;&esp;但艾森的表情告诉单无绮，他并非在为“聪明人能加入共荣部”这句话而高兴。

&esp;&esp;城门缓缓升起。

&esp;&esp;通过血液检查后，单无绮几人终于回到墙内。

&esp;&esp;每一次回城，出城文书都要盖章返还。

&esp;&esp;看守城门的勤劳部党员翻箱倒柜地寻找印章。

&esp;&esp;他似乎大哭过一场，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

&esp;&esp;当他翻遍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印章时，他一下子泄了气，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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