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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esp;&esp;首长没有立刻回答。

&esp;&esp;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剩下的烟嘴怜惜地放进烟灰缸。

&esp;&esp;他的黑眼睛看着单无绮：“这取决于你。”

&esp;&esp;单无绮的大脑一瞬间空白了。

&esp;&esp;她结巴着问：“什么意思？”

&esp;&esp;“自你归来后，你的存在还未向基地完全公开，即使在四部之中，也只有少数人知晓。”首长用最温和的态度说出最残忍的话，“我一直在思考，你应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重回大众视野——而现在，机会来了。”

&esp;&esp;单无绮的预感兑现了。

&esp;&esp;她就知道，跳进首长的陷阱，代价绝对不止戴上第二根狗牌那么简单。

&esp;&esp;单无绮干巴巴地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我很少从你脸上看到这么无措的表情，无绮。”首长竟然笑了出来，“看来，你的失忆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你的身上多了一些柔软的东西。”

&esp;&esp;单无绮：“……”

&esp;&esp;单无绮：“你是在嘲笑我吗？”

&esp;&esp;“绝无此意。”首长严肃地否决。

&esp;&esp;单无绮咬牙切齿。

&esp;&esp;这个两撇胡子的老阴比！

&esp;&esp;“就当是我给你的考验吧，想当年，阎老留给我的难题，比如今的‘蜂’更加棘手。”首长毫无廉耻地将烂摊子抛给单无绮。

&esp;&esp;两撇胡子和高衣领遮住了他的表情：“你曾经是我的副官，三年归来，今天的你，理应比从前的你做得更优秀。”

&esp;&esp;“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见习调查员。”单无绮挣扎道。

&esp;&esp;“我相信你的潜力，毕竟，经过这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我已经确定，你还是单无绮，流放的三年里，并没有奇怪的东西占据你的大脑。”首长笑了笑。

&esp;&esp;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但是——就当我失礼吧，我想直白地问你一个问题。”

&esp;&esp;单无绮摆烂道：“请便。”

&esp;&esp;“你的理想还长存吗？”首长道。

&esp;&esp;单无绮沉默。

&esp;&esp;她陷入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次沉默。

&esp;&esp;理想？她的理想是什么？

&esp;&esp;一开始，在荒野中醒来时，她想要回到基地。

&esp;&esp;但那似乎不足以称为理想。

&esp;&esp;禁闭室被拷问的三天里，她忍受着流水般的刑具，在短暂的喘息时间里，她的大脑并没有完全放空。

&esp;&esp;她在思考基地，她在思考人生，她在思考未来。

&esp;&esp;但那只是痛苦之余的思考，也不能被称为理想。

&esp;&esp;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单无绮扪心自问。

&esp;&esp;她为什么戴上狗牌？仅仅是因为没有选择吗？

&esp;&esp;她的内心为什么充满落差，仅仅因为基地的封闭式管理吗？

&esp;&esp;单无绮想起了那句话——为了人类的黎明。

&esp;&esp;理想和黎明等重吗？

&esp;&esp;人类……一直在永夜里挣扎吗？

&esp;&esp;单无绮的脑子乱糟糟的。

&esp;&esp;她不想去思考深邃玄奥的人生哲理，乃至生死存亡的种族大义。

&esp;&esp;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可以回答首长的问题。

&esp;&esp;“是的。”单无绮抬起双眼。

&esp;&esp;她湛蓝的眼眸直视首长的眼睛：“我的理想……仍然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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