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刷刷看向队友。克列格兹的机械臂"咔咔"弹出音波分析仪,地精的尖耳朵耷拉下来:"我们的族歌...是用扳手敲钢管伴奏的。"
格拉姆把钢盔往下拉了拉:"我们部落倒是天天唱歌——"他顿了顿,"祭典上宰牲口时嚎两嗓子算吗?"
宝箱童子已经蹦到了临时舞台上。他的宝箱"哗啦啦"倒出一堆古怪乐器:海螺扩音器表面还粘着荧光藻类,铜管乐器上布满鱼鳞状锈斑。
更可怕的是他身后那群交响宝箱怪——有个箱体开合的节奏像打拍子,还有个箱缝里伸出十几根琴弦,正自动调音发出鬼哭般的声响。
"专业评委哦~"
童子指着前排三个系丝绸领结的宝箱怪。领结上的宝石忽明忽暗,像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们要是敢乱打分..."童子突然暴起,指甲在某个评委箱盖上刮出五道白痕,"我就把你们劈成柴火!"
华逸分明感知到,那三个评委箱子里传来和棋长老相似的灵魂波动——像被强行缝合的碎布,每一针都带着不甘的颤栗。
就这,华逸也不相信呀,但是无可奈何。
宝箱童子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当他开口的瞬间,整个溶洞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第一个音符像清晨的露珠滴落,在岩壁上撞出清脆的回响。紧接着的音流如同山涧溪水,叮叮咚咚地冲刷着每个人的耳膜。华逸不自觉地松开握剑的手,指节间的紧绷感被歌声一点点抚平。
"这..."克列格兹的机械臂悬在半空,分析仪屏幕上的声波图谱炸开一片绚烂的烟花,"音准偏差值0.01%,这不可能!"
交响宝箱怪们默契地跟上节奏。有只箱体开合着演奏打击乐,每次闭合都精准卡在节拍上;另一只从箱缝伸出十几根琴弦,指法快得拉出残影。音符在空中交织成网,将众人温柔地包裹其中。
雷克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老兵的本能让他察觉到这旋律的可怕——不是武力压制,而是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魔力。他猛地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才勉强保持清醒。
三个评委宝箱怪开始摇晃。它们领结上的宝石越来越亮,最后"啪"地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当最后一个高音在溶洞顶端炸开时,最年长的评委甚至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激动得发抖的齿轮。
"十分!十分!十分!"
机械般的报分声在岩壁间碰撞。华逸看着自己颤抖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歌声带来的酥麻感。此刻这感觉却像毒药,缓缓渗入血管。
这相当于给华逸几人判了死刑。
宝箱童子坐在评委席上啃果子,汁水顺着下巴滴到肚兜上:"三分钟准备时间,过时不候哦~"
雷克特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还是我来吧,"华逸揉着太阳穴,"只能试试运气了。"
克列格兹从腰带里掏出个生锈的齿轮,往地上一摔:"有了!"
他麻利地拆开机械臂末端的零件,三两下组装成个简易扩音器,"格拉姆,你负责打拍子。"
两人径直来到舞台中央。
"啪!"
格拉姆一扳手砸在钢盔上,震得华逸耳膜生疼。地精趁机对着自制扩音器开嗓,尖锐的电子音在岩壁间横冲直撞。
"停!停!"华逸捂着耳朵,"这比魔音宝箱还可怕!"
"你懂什么,"克列格兹调整着音调旋钮,"这是地精摇滚!"
令人意外的是,三个评委宝箱怪停止了摇晃。最左边那个甚至微微打开箱盖,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组——那节奏竟然跟格拉姆的敲击对上了。
"看!"雷克特压低声音,"中间评委的领结宝石在变色。"
华逸定睛一看,原本血红的宝石正渐渐泛出蓝光。他下意识去摸剑柄,依然感受不到半点灵力流动。晶核像是被抽干的泉眼,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触感。
"继续!"他咬牙推了雷克特一把,"大不了等会儿杀出去。"
地精深吸一口气,这次发出的音调竟然带着奇特的机械韵律。
格拉姆配合着变换节奏,钢盔凹陷处震出的声波在溶洞里形成诡异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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