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火有感应了。"他调整着表盘侧面的黄铜齿轮,指尖沾上一层薄薄的机油,"现在去找青莲净火正合适。听说这种异火能产生上千度高温,永不熄灭。"
华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凝聚出一簇幽绿色火苗。那火焰在正午阳光下显得格外黯淡,火芯里隐约有扭曲的人脸闪过,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不过三息时间,火苗就"嗤"的一声熄灭了,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硫磺味。
"斩月吸收的这些绿色火焰..."华逸摩挲着剑柄上新出现的暗纹,"应该也算异火吧?"
雷克特摇头时,颈骨发出"咔"的轻响。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焦黑的泥土任其从指缝流下:"灵魂火顶多算入门级。你看,连这被炼金火焰烧过的焦土都点不燃。"细碎的土粒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格拉姆推了推鼻梁上的自制墨镜,镜片上倒映着忽明忽暗的光斑:"阳光下弱得像萤火虫,但在地下溶洞时可不是这样..."
华逸突然抬头。西北方的天空隐约泛起鱼肚白,云层边缘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华逸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纸面上用暗红色颜料勾勒着山脉轮廓,一处莲花标记旁写着"青莲净火"四个小字。
"让我看看!"格拉姆一个箭步跃上半截石柱,钢靴在石面上刮出几道白痕。哥布林的瞳孔在暗处扩张成圆形,像两枚黑曜石般反射着地图细节,"东南方向三公里......"
克列格兹的百宝腰带"咔嗒"弹出一支黄铜圆规,在地图上量了量比例尺:"误差不超过两百米。"他的指尖划过纸面,带起细小的静电火花。
雷克特拍了下额头,震落几缕发丝间的灰尘:"龙城辖区当年有五个村落,城南那个..."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就叫青莲村。"
"看样子过去得到傍晚了,吃点东西吧。“”
华逸收起地图,从行囊里摸出几块肉干。油脂的香气立刻引来几只蚂蚁,在阴影边缘徘徊。他选了处背风的断墙,墙缝里钻出的野草蹭着手背发痒。
"吃完就走。"他掰开硬得像木头的干粮,碎屑掉在靴尖上,"天黑前要找到落脚点。
雷克特掰下一块黑面包,碎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几只红褐色的蚂蚁立刻围上来,触角高频抖动着。他轻轻吹起口哨,调子像是龙城古老的民谣,蚂蚁们随着节奏排成队列,搬运着意外的馈赠。
"尝尝这个。"克列格兹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只油纸包,烤鸡的香气混着迷迭香弥漫开来。地精和哥布林分食时,油脂顺着格拉姆的下巴滴落,在胸甲上凝成琥珀色的斑点。
华逸靠在一段断裂的廊柱上,指尖抚过上面精美的藤蔓浮雕。阳光斜照在废墟间,将残垣断壁的阴影拉得很长。他眯起眼睛——那些高低错落的黑影,依稀能拼凑出昔日巍峨的轮廓:
东侧应该是座钟楼,现在只剩基座上一圈青铜齿轮;西面的喷泉池里,破碎的马赛克还在反射彩光;中央广场的旗杆歪斜着,顶端残留的半截旗帜上,金线绣的龙纹依然耀眼。
一只栖息地下的蜥蜴从石缝钻出,飞快地爬过华逸的靴面。它鳞片的颜色与废墟完美融合,仿佛本身就是时光的碎片。
在克列格兹的带领下,几人在傍晚前赶到了青莲村。
夕阳将青莲村的废墟染成血色,断墙的阴影如同枯骨般横陈在地。
华逸的靴底踩过结霜的茅草,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村落中央的湖泊像一块蒙尘的镜子,边缘已经冻结,冰层下还封着几片枯黄的荷叶梗。
"藏宝图指向湖底。"华逸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斩月剑的剑尖轻触冰面,立刻结出一层霜花。
克列格兹的工程镜片弹出,扫描着湖岸线:"水位下降过,岸边应该有溶洞。"他的探测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在靠近东侧芦苇丛时突然变成急促的蜂鸣。
格拉姆已经蹚进浅滩,冰水没过他的膝盖。哥布林突然弯腰,从淤泥里捞起半块石碑:"这里有字!"
雷克特用巨剑刮去青苔,露出模糊的刻痕:"净火...莲台...九丈下..."他抬头看向湖心,"看来得下去。"
"先找暗洞。"克列格兹解开工具包,黄铜制成的勘探锤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格拉姆的尖耳朵竖起:"西岸!水声不一样。"他像条鱼般蹿过去,很快在芦苇丛后发现个半淹的洞口,"勉强够1个人下去。"
华逸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簇青焰。火光照亮洞壁上的凿痕——那明显是人工开凿的阶梯,延伸向幽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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