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雨水敲打着宫殿的屋檐,积累成珠,沿着典雅的瓦当和滴水,串成一条一条的银线坠下。
傅苒从永巷门里面出来,就看到一个在等待她的身影。
他撑着伞,看到她出来,抬高了伞沿道:“苒苒……”
话音未落,傅苒就已经朝他跑过去,轻盈地跃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她眼中有明亮的笑意,声音雀跃:“阿真!”
晏绝立刻松开手,扶着她的腰,稳稳地接住她。
他手中的伞失去了支撑,轻轻滑落,伞面盖在他们身上。
伞下的空间顿时和外界隔绝开,仿佛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雨水敲打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傅苒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有些得意地在他耳边说:“怎么样?这感觉很熟悉吧?”
在永宁寺秋天的一个雨夜,他失魂落魄地独自站在雨里发呆,她就是这么把他捡回去的。
晏绝似乎一怔,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他紧贴着她的胸腔震动,笑声透着止不住的愉悦:“熟悉,但还少了些什么。”
“怎么可能?”傅苒马上松开了手,从他身上滑下来,双脚踩回湿漉漉的地面。
“你少套路我,那次明明就跟这差不多,只不过是我朝你跑过去,你拉了我一把,然后才差点抱上的。”
晏绝带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轻柔又格外珍惜:“所以,是我当时少做了这件事,我那时候就该这样做的。”
“……”傅苒呆了几秒,飞快捂住脸,不敢置信地控诉,“你果然还是学会套路了!”
长长的宫道在雨雾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两侧是朱漆的威严宫墙,沉默地矗立着,远处,千秋门巨大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晏绝重新握住刚刚松开的伞柄,一只手撑起伞,将伞面偏向她的方向,另一只手牵着她,十指自然地紧密交扣。
傅苒一边走一边跟他说在北宫干了什么:“我刚刚去看望郑太后了,她的状态还是很不好,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人,大概是怕你杀她……因为她实在太害怕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敢提。”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侧过头,狐疑地打量着晏绝平静的侧脸:“阿真,你应该没伤害过她吧?到底为什么会让她怕成这样?”
他却若无其事道:“也许,某些人就是天生胆子小了些也说不定。”
傅苒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表示不是很相信。
“我怎么感觉是因为你太会吓人了?”
晏绝满脸无辜地垂下眼睫看她:“我有那么可怕吗?可我从来没有特意吓唬过她啊。”
“哼,”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特意的时候更可怕。”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带着心照不宣的亲密。
晏绝为她撑着伞,伞面大半都倾在她这一侧,遮挡住宫道间不断飘落的细雨。
走着走着,傅苒感觉到他牵着她的手,忽然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她微微一怔,脚步慢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疑惑地转头看向旁边。
平整的青石板路,朱红肃穆的宫墙,两旁的守卫,都是宫里熟悉的景象,其他没见有什么很特别的。
但在这一瞥之间,忽然有幕场景灵光般划过脑海。
等等,她想起来了。
在五年多以前,他们曾经在这里告别过,她送了最后的临别礼物,然后……就是五年间的分离。
傅苒有些心虚起来,悄悄抬眼觑着他的侧脸,思考要不要再给个安慰的亲亲抱抱之类的。
但还没等她行动,晏绝沉默了一会,忽然转过头问她:“苒苒,你喜欢我,对吧?”
傅苒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的问题问得一呆。
然后她顿时醒悟过来,心中涌上一股混杂着酸楚和喜悦的复杂情绪。
“对啊对啊!”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地点头,“我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阿真了。”
这一次,晏绝勾起她的尾指,笑着说:“我知道了。”
雨丝依然缠绵,宫道依然漫长。
他牵紧了她的手,稳稳地为她撑着伞,两人依偎着,身影在雨幕中渐渐融为一体。
就像世界任何一对彼此相爱的夫妻一样,穿过这场深秋的寒雨,走向属于他们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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