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出来了,她会不会失去他呢。或者就算没有失去,又会不会在两人心里埋下裂痕。
闭了闭眼。
“哥哥说过我有秘密,只是你不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有时候我总会做梦,梦见我来时已经过完了一生。那一生实在是很不堪,我失去了我的母亲,嫁给了一个不会爱我的人……到最后连性命也丢了。”她不想哭,却莫名觉得脸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背上。
“是你送我出的嫁,你送我到了云州。”她声音越来越沙哑:“他那天很晚都没有来,我只等到了你……”
他听她说话。
一字一句,从她出阁前到婚后。啜泣声也逐渐盈满了整间禅室。
他眉目霜寒。
“我以为,我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可是那天王家婚宴,我看出来了……他,他。他认得我,他什么都知道。他比我知道的多。”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死死地咬住了唇瓣,口中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接近王璟,还有指挥使张大人……还说,”
话未说完,她便已经感觉到腿脚发软了。
赵枢:“还说什么?”
她猛地抬头,心跳忽然快了一拍,又低下了头去:“他说你不能善终。”
又是一阵良久的默然。
赵明宜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后背额头都是汗,沾湿了她的鬓角,眼里早没了泪,只是有些空洞洞的。
“你去哪儿?”她见身前的人放下茶盏,起身便往外走去。一时又心慌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袖不敢放开。她怕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赵枢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拿了下来。
禅室变成了一片死寂。
她失了力地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地面。
冯僚已经将人带到了大殿的地室中,门前脚步声响起,他恭敬地开了门,行礼后方道:“工部的那几个人不在,无人看见。”
赵枢径直进了地室。
此处漆黑一片,四方各立着几许侍从,壁上挂着油灯。饶是如此,依旧一片昏暗。只听得气息沉厚的脚步声。
中间椅子上绑了一人,蒙上了眼,正用力挣扎着。
“翰林,我若是你,此时便该伏气屏息,韬光养晦才是。”赵枢打量了他一瞬,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目中闪现一丝杀意。
坐上之人苦苦挣扎着,要说什么。冯僚看了主子一眼,上前将人蒙着的黑布摘了下来。
他又不挣扎了,坐着静静地喘息,明知深陷险境却还是笑了:“是么,原来是赵侯是这么想的!”仍然在喘息:“我原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
地室空空荡荡,壁上的油灯微明微暗。
冯僚侯在门外,只见那位爷面色如常,只是神色十分地冷。他不知道里头这人跟那位姑娘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只记得姑娘让人查他,这件事正好是他经的手。
“爷,此人要如何处置。”
赵枢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杀意依然未曾消退:“上一遍刑……报丧吧。”
冯僚神色一凛。却是没想到那位爷的又看了过来。
“冯僚,我是不是说过,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敢对她阳奉阴违,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他说话时不疾不徐,却是含着十足的威慑力。
冯僚当即便跪了下来:“属下,属下……”
他当即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从前揣摩惯了这位爷的意思,后来又揣摩小姐的意思,自作聪明了一回,独独没算准爷对姑娘的意思!
“属下去领罚。”他后背一身冷汗。
上头未应。
他面色惨白了起来。
锦州这几日雾蒙蒙的,尤其是东岭的长干寺,烟云缭绕在青山之间,就好像一幅画一样。本该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赵明宜的心情注定好不起来。她脸红红的,夺了梨月手里的杯盏,眼眶泛红:“你不能给我吗,我保证就最后一杯,喝完再也不喝了。”她心痛得厉害,怎么都压不下去。
也幸好她有这么个毛病。碰了酒就会忘记所有的事。
若是明日早晨起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该多好。
“姑娘,您不能再喝了,我,我真的不能给您……”梨月急得团团转,忙跺了跺脚:“您若依然还要,我就要去请大爷了!”声音不止拔高了一个度!
谁知这招今日不管用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祖宗夺了酒壶,扬了扬手:“你去吧,你去把他请来……”她双颊绯红,靠在桌案上,呢喃道:“我倒希望他来呢。”
“您,您……”窗外又下起了雨来。梨月看了看姑娘难受的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一横,正决定出去请人,谁知门前忽然有了响动。一袭长青色衣摆映入眼帘。
“大爷。”梨月大喜。
“你在说什么?梨月你又在诓骗我了,你都骗我多少回了。”
梨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疑惑姑娘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要倒茶,门前立着的那位却忽然摆了摆手,她只好退出去。
禅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我就知道……”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意识已经快要不清醒了,却还是强撑着想要再喝一点。喝多了就能睡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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