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作势已经准备收场睡下了,周奉疆这才有了些反应,一把掀掉她扯过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对她冷笑:
“媜媜,乖,下床去,把你扔掉的梳子捡起来,放回梳妆台上,还要朕对你说第二遍么?”
媜珠小脸一僵。
她心中犹豫再三,双眸噙泪,终于还是四肢发软地从榻上爬了起来,捡起被扔在大床一侧的寝衣,想先穿好自己的衣裳。
她是要脸面的人。
但周奉疆又不允,或许是因刚结束一场让他愉悦的情事,他整个人的神智都有些漫不经心的散漫,
“就捡个梳子,还要穿什么衣裳?你今晚都不需要再穿衣裳了,去。”
媜珠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发抖地拨开了床帘,赤身下榻去梳妆台边捡起了那把被她亲手扔在地上的梳子。
每走一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痛到在发抖。
他怎么能如此侮辱她。
在捡起梳子的那一刻,媜珠想到了那个她没能嫁成的男人。
河间王,张道恭。
在她的记忆里,那似乎是个温润如玉的儒雅俊逸男子,他待她格外温柔周到,绝不是皇帝这样粗鄙武人出身的做派。
如果她现在的丈夫是他,他会舍得对她这样发脾气、会舍得这样对她吗?
媜珠瞥见那金梳上刻着的“思卿共白头”几个字,突然对自己此生的婚姻运数前所未有地绝望起来。
这时代的大部分女人,总会将自己的婚姻想象得无比重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就决定了她们后半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而她呢?
她想嫁的人,没有嫁成。
她嫁的人,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珍惜爱护她。
她这一生,又会和谁共白头?她白首之时,陪在她身边的人又会是谁?
媜珠不知道,她也想象不到。
她咽下那些苦涩的情绪,麻木地走到梳妆台边,将金梳放回了妆奁盒中。
“啊——”
媜珠正欲转身时,惊觉梳妆台上的铜镜内再度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被他圈在怀中,然后他一把抱着她把她放到了梳妆台上去。
她不着寸缕,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如何能不懂这男人还想对她做什么?
可怜此时的她已经累到再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了,惟有心如死灰地阖上眼帘,被迫待在这张金丝木的妆台上任他施为。
*
媜珠这一夜睡得很艰难,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时分。
再次睁开眼时,她唯一的反应就是累,疲倦,从未有过的心力交瘁的乏力。
四肢酸软,像是仍旧没力气动弹一般,眼睛也因为昨晚哭得太厉害而酸涩难受。
身上倒是清爽的,是被人清理过的,破皮红肿见了血的地方也被人悉心涂上过膏药。
可她的心是死的。
佩芝过来试探着说要侍奉她起身穿衣,手中又端着茶盏,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茶水。
媜珠愣愣地不肯理睬人,像是已经被皇帝折磨傻了似的。她仿佛还在回忆昨夜发生的一切,想着想着,一双美眸中就又滚落了泪珠下来。
美人垂泪,总是会惹人怜惜的,不论是男女老幼皆会为之触动。
连佩芝看了也隐隐有些心头不忍,她上前轻抚了抚媜珠的肩,低声宽慰她:
“娘娘别多心也别多想,陛下是最疼爱娘娘的,是疼爱娘娘,所以有时候才会……才会稍微有点儿没分寸而已。”
可是是她受了一夜的苦,她们侍奉守在殿外的宫人,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听不出来?
在她们看来,皇帝却只是“稍微有点”没分寸而已吗?
对,媜珠蓦然意识到,这世上也许不会有任何人心疼她,同情她,理解她所受的委屈。
在所有人看来,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就会去宠爱她,会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她一个人得宠,连她的整个母族赵氏都因此繁盛,成为本朝声名最显赫的望族之一。
而她要做的,不过是夜里在榻上躺着不出力伺候好皇帝就行了,这多轻松啊,她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
外人不知道她的苦楚,哪怕知道了,心里也只会说她是“不识抬举”“没事找事”。
见媜珠还是不吭声,佩芝又安慰她:“娘娘别往心里去,其实呢……天下男人都是这样的,这,哎,陛下是武人出身,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难免……可陛下最宠爱的就是娘娘了,陛下是宠爱娘娘才这样的。”
媜珠漆如点墨的眸子冷冷望向她:“男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论我嫁给谁,这辈子都要遭这样的罪,是么?因为我是女子,又恰好尚有几分姿色,我生来就注定要被这样对待,是么?”
——是啊,不然呢?
佩芝在心里想,这可是刚经历过乱世的世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管在南地北地还是西域藩外,怀璧其罪,有这样的美色,注定要被男人抢来抢去,谁得到你都会这样对你。
这样的女人,本来便是要被人私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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