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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彦木将溢到嘴边的叹息咽了回去，&ldo;我……要是不同意呢？&rdo;

凌云笑了起来，&ldo;你说呢？&rdo;

彦木突然很愤怒，&ldo;你怎么能这样！好好的日子非不让人过！&rdo;

凌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将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低头看着他，&ldo;小彦，你不在，我过得很不好。&rdo;

四目相视，这一次，彦木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沉郁。

&ldo;你……&rdo;彦木别开脸，&ldo;难道我一辈子就这样了？&rdo;

&ldo;不好吗？&rdo;凌云问。

&ldo;当然不好了！&rdo;彦木转回头，忿忿不平的道，&ldo;我连婚都没结呢！&rdo;

&ldo;你想结婚吗？&rdo;凌云抱他，&ldo;小彦？&rdo;

彦木倒还没想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被这样问，他语塞了一下，才道，&ldo;我要是老不结婚，我家里人也会奇怪的，再说，以后，不就成了孤寡老人吗？&rdo;

凌云大大的笑了出来，&ldo;难得你想得这么远，&rdo;在他的额上一吻，&ldo;小傻瓜，你不是有我吗？&rdo;

彦木看看他，&ldo;你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老婆孩子都有了。&rdo;

凌云笑道，&ldo;小彦，你真想结婚，我们就结婚。&rdo;

&ldo;别瞎说了，&rdo;彦木想从他怀里挣脱。

&ldo;我什么时候瞎说过？&rdo;凌云将他拉了回来，&ldo;我现在就找律师。&rdo;

&ldo;哪个律师能办这种结婚手续？&rdo;彦木随口道，&ldo;你以为这儿美国啊！&rdo;

&ldo;不是，&rdo;凌云认真的对他道，&ldo;办离婚手续。&rdo;

彦木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张着嘴。回过神，才道，&ldo;你疯了，大年夜离婚！&rdo;

凌云看着他，放慢语调道，&ldo;小彦，以前我把你宠坏了，没让你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我会注意改正。&rdo;

温柔的眼神，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冷酷，没有一点戏谑的意味。

彦木不禁有些发怔。

确实，这个男人做得到。

勉强笑了两下，彦木道，&ldo;离婚是大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rdo;

凌云抬手轻柔的理了理他的头发，&ldo;那么你的态度呢？&rdo;目光咄咄的逼视。

彦木觉得头又开始晕起来，胃也空得发疼，毕竟离那顿螃蟹大餐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而虾蟹一类的东西一向很容易肚饿。

&ldo;不管怎样，也没必要离婚吧，而且你和你太太感情那么好，新年大节何必闹得人心惶惶的……&rdo;七七八八，也不知哪句是重点，看看凌云没什么反应，彦木又道，&ldo;再说以前不也没离婚吗？父母离婚，伤害最大的还是小孩……&rdo;

等彦木发现自己正在复述电视上婚姻专家们的讲义时，凌云已经笑倒在他的肩上。

&ldo;小彦，&rdo;渐息的笑意中，凌云在他的耳际轻叹一般的道，&ldo;你总以为只要我不离婚，你就还有希望是不是？&rdo;

一针见血，彦木总是本能的就对凌云解除婚姻表示反对，除了良心之类的因素，多半就在于此。

被人家道破，彦木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凌云抱紧他，&ldo;我真应该把你捆起来。&rdo;

彦木在他怀里闷闷道，&ldo;如果……我真不同意，你能……&rdo;

&ldo;不能！&rdo;凌云很干脆的断了他的妄想。

彦木不说话了。

有一两秒的宁静，凌云低声道，&ldo;小彦，在我身边不好吗？&rdo;

不好吗？

衣食无虞，有温暖干净的怀抱可依靠，对于没什么才能，做不到圆滑势利的彦木而言，应该是最好的。

现在这样，勉强维持自己糊口的自由逍遥，说到底只是一时安逸，长久不了。

其实究竟哪一种生活方式才是对的好的，彦木也分不清楚。而抛却所有金钱权利等级的外在因素，如果凌云没有结婚，如果这事与其他人都无关，如果要找一个在一起过日子的人，凌云不能算不好，也没有更好的了。

窗外的礼炮此起彼伏的响，除夕夜总是这样，越到天晚，越热闹。

彦木推了推凌云结实的胸膛，&ldo;松松手，一直这样不累啊？&rdo;

没有得到回应。

过了一会儿，凌云道，&ldo;我怕一松手，你就跑了。&rdo;声音里有不容错听的沉郁。

彦木抬头看了看他。

他错了，凌云伤得比他想象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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