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鱼语言的嘴,会用手掐着他的腰,我会等他的尾巴缠紧我,等他确定自己不会被丢到地上,等他觉得自己安全后,我会用我的方式欺负他。
洛闲最喜欢在窗边看大海,他经常坐在窗台上,用漂亮的蓝色洒水壶给他的茉莉花和满天星浇水,但因为他总觉得植物也和他一样缺水,因此他每天都会给他的花浇很多水,导致他阳台的花死得特别快。
我会在晚上偷偷爬到他的窗台,用长得相似的花来换掉他的花,不仅得要保证花的品种一样,还得要保证外形相似,有时候洛闲白天念叨茉莉花怎么一个月只开了一朵花,晚上我就得去找开了两朵花或三朵花的盆栽给他换上。
哄一条小美人鱼需要花费很多心思。54可是现在我的小美人鱼说他需要自由,说我给他打造的漂亮房间是牢笼。
我很伤心,可是我除了放任他去寻找他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别的什么办法我都不能做。
harrin问我,我在心脏的位置贴身存放的东西是什么,他告诉我,他贴身存放的东西是一块铁,挡子弹专用,就希望铁片在子弹来临的时候能够救他一命。
“你千万不要说你带的是你家那条美人鱼的照片?我们杀手可不兴有恋爱脑的。”harrin有些鄙夷地说。
我虽然不太喜欢harrin这个人,但是他猜我却是猜得很准,我在心脏的口袋里藏的是洛闲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美人鱼坐在满是纯白色鲜花的窗台前,柔暖的阳光照在他披着薄纱的肩上,他对着我的镜头,像十八世纪欧洲的淑女一样,克制又娇俏地笑。
他的漂亮的长尾巴在窗台下的地面铺开,我在他的尾巴上洒了许多粉白色的玫瑰花瓣。相机定格了这一瞬间,好像把我的心跳也给定格了进去,以及那时候吹拂洛闲的晚风的呼呼声,海水拍击礁石的哗哗声,可分明照片是不会定格声音的。
harrin还是死了。
他在胸口放铁片,他出击杀敌的速度比谁都快,他有敏锐的耳朵,能够迅速分清敌人袭来的方向,可是他的脑袋还是太脆弱。他拥有一颗大脑袋,他总是自诩脑袋大的人都聪明。
“邵川,我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比你死得晚。”harrin总是嘴里咬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狗尾巴草对我这样说。
他死的那天,我就在不远处的大楼上,我已经暴露了狙击位置,对方的狙击手已经瞄准了我所在的方向,我用瞄准镜看着harrin被爆头。
harrin有一颗被保护得很好的心脏和脆弱的大脑。
我撤离后,去了海边,我用玻璃瓶装了一罐子白色的沙子,用干净的海水给自己洗脸,把脸上肮脏的血迹洗干净。我要让我的小美人鱼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要他为我担忧。
即便他总是把我对他的保护和隐瞒当做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我要带给他我认为他最需要的东西。55洛闲他开始打听并关心我工作上的事情,他或许从尤莉斯的酒馆里知道,原来杀手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于是想要来劝阻我,让我不要再从事杀手这份工作。
“邵川,要么你不要当杀手了,要么你以后出任务都把我带上,我害怕有一天我需要在家里一直等你回来,等到水床的水都没有了,等到花也谢了,你还是不回来。”洛闲窝在我怀里哭。
“我带你去做什么?卖萌吗?还是让你去给他们表演说话?洛洛,你只需要乖乖地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我会给你带回来你所有想要的珍宝。”我安慰他。>>
即便我知道我说的话过于苛刻残忍,因为这话就和harrin说的洛闲是个笨蛋美人一样,只是漂亮却一无是处的美人鱼。
“邵川,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生命。”洛闲急切地抓着我的衣领。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为我付出生命。洛洛只要天天开心就好。”我说。
他用他的尖牙齿咬住我的嘴唇,用他的鱼尾巴把我的双腿缠得很近,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他湿漉漉的皮肤摸起来特别光滑,他就像是一个我珍藏的宝贝,每一处都让我着迷。
洛闲抬起头对我说:“可是我怕哪天没有你,就没有人给我的水床换水,没有人给我的窗台更换漂亮的花,没有人来亲吻我,没有人给我些情诗,没有人给我发表情包。邵川,你能不能就当是为了我,放弃做杀手好不好?”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洛洛只是不会表达,并不是笨,他虽然对于人类需要处理的事情比人类反应要更慢,但他却什么都明白,心眼透亮。
“那我不去做杀手,我做杀鱼的好不好?每天就在咱们楼下的菜市场里,支起一个摊子,帮人家杀鱼。”我开玩笑说。
洛闲跟我抱怨:“可是……那也太残忍了。虽然我也吃鱼,可是天天杀鱼真的很残忍。”
“那我还是做回我的杀手好了,杀人可不用天天杀。”
洛闲立马又改口:“但是如果你可以不用做杀手,改行去当杀鱼的也行,只是以后你见我的时候,要洗干净身上的味道,你在我们人鱼族里就跟刽子手一样。”我一怔。
洛闲有多美好,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想到他能够为我退到这个地步,就好比一个人类跟一个成日杀人的凶杀犯在一起,然后叮嘱凶杀犯要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再去抱他。
我有点后悔自己把洛闲带到陆地上和我一起生活,他让我感到快乐,却也让我感到沉重,他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寄托。
小美人鱼应该开心快乐地活着,不需要背负“一个人的寄托”这种过于沉重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来啦~
◇《小美人鱼》56-58
56由于失去搭档,我的任务进展得更加艰辛。
当我被困在一个荒芜的湖心岛上,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我求生,任务对象派遣的保镖已经快搜到我时,我突然听到很动听的歌声。
美妙得几乎不似这个世界的歌声。
保镖纷纷向着歌声的方向走去,他们步入湖水中,失去呼吸后仍旧不断向前走,直到他们失去生命,才停下来,最后变成一具具尸体浮上来。
我也向着湖水的方向走,歌声离我越来越近。
洛闲出现在我面前,他在月光中,从湖里向我游过来,他漂亮有力的尾巴拍击水面,在月色下溅起银白色的水花。
“洛——洛洛?”我终于恢复神志。
洛闲他扑到我的怀里,把我扑倒在草地上,他金色的头发变得黯淡了,可能是因为从海边小城市赶到偏内陆的城市来,极度缺水,他迫切地开始吻我,他漂亮的尾巴缠着我。
我挑起他金色的长发放到嘴边:“洛洛,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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