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忙的时候,辞盈往往清晨就出去了,深夜才回来。
谢怀瑾又高烧了几次,第一次时辞盈慌乱异常,第二次时辞盈忙着去请大夫,第三次时辞盈请求徐太医就住在府中,第四次时辞盈已经有些麻木。
她只要推开房门,看见谢怀瑾的脸,就会想起青年吐血的画面。
刀缓慢地割着她的神经,每一日,每一瞬。
辞盈如行尸走肉一般,有时候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在干嘛。
直到有一日,燕家军那边也出了一些乱子,辞盈被迫在军营中留了几日,几日没有见到谢怀瑾,辞盈迟疑于她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轻松。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她隔日愧疚地回去时,却听见烛一说这几日谢怀瑾都很好。
......
谢怀瑾已经许多日没有见到辞盈,他听烛一说辞盈又在深夜回来时问了他的情况,烛一按照他的回复说的一切都很好。
辞盈好像很忙的样子。
青年看着自己抬不起的手,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辞盈来见他那日乌黑的眼。
少女全然不知道自己将疲惫和沉默写在脸上。
他也现了她的失神,一次,又一次,有时候谢怀瑾希望自己不聪明一些,但又庆幸,他够聪明。
谢怀瑾想,他好像太重了。
又是一日,谢怀瑾好不容易见到了辞盈,却只看见辞盈闪躲的目光,辞盈垂着眸说着军营的事情,说话间才现时间已经走到了冬天。
她不由有些愣住。
倏忽间,半年已经过去,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再有两个月,她的身份就能借由宇文舒的口昭告天下,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掌管燕家军。
至于谢怀瑾......至于谢怀瑾,辞盈只想起烛一说一切都好。
辞盈看向谢怀瑾,他依旧温柔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青年眉目温和,轻声说:“辞盈,我困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叫她的名字,以至于辞盈有些楞住,但很快又说:“好,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谢怀瑾安静地看着辞盈,很轻地笑了笑。
适才,少女的脸上流露着自己也难以察觉的解脱的轻松,出门时甚至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天色渐白,青年用了很久才从床上爬起来,只是撑着床榻,浑身就被汗浸湿了,一口血从口中涌出来,顺着青年的纤瘦的下颚往下淌。
他依稀看见了外面升起的太阳。
【作者有话说】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个明天。
第71章
生病之后谢怀瑾第一次这般同她说话,辞盈半宿都没有睡着,第二日昏昏沉沉赶去燕家军驻扎的地方,下马车时不小心跌落了下去。
辞盈就这样伤了腿,她不想让谢怀瑾知道,于是总是深夜才回去,匆匆去看一眼谢怀瑾,询问一番情况后,又匆匆离开。
清晨出门,半夜回来,很幸运,腿伤的那一段时间,辞盈没有撞见清醒的谢怀瑾。
疲惫依旧时刻压着辞盈,哪怕她已经走的足够快,但仍旧不够。
已是深秋,漠北的夜总喜欢落雨,辞盈每每出门都是一股森寒的水汽,直直地往骨子里钻。她腿好的那日,烛一照例每日来同她汇报谢怀瑾的情况,那是清晨,窗台的花结了一层白霜,烛一轻声说:“公子一切都好。”
辞盈似乎只需要这一句,她又问:“这些日他都有好好吃药吗?”
青年劣迹在前,辞盈每隔几日总会问问。
烛一说:“有,每日都吃了。”
辞盈于是又放下心来,手指点着花瓣上的白霜,深秋清晨的风让她浑身瑟缩,匆匆关了窗户坐下来,现烛一已经走了。
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缓长的,辞盈不知道。
她一日明明有空暇的时间,但她愈来愈习惯只在深夜去看谢怀瑾。
她同自己说以前谢怀瑾清醒时间不定,如若谢怀瑾想见她自然会告诉烛一,她天然地为自己寻着借口,于是一次次,一日日,手指颤抖地远去。
彼时辞盈并不知道每一日萦绕在她心间的情绪称之为什么,很久以后,才明白,她只是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逃避,因为害怕,后来她虚张声势。
辞盈再次被迫赶回去是因为谢怀瑾的又一次高烧,辞盈其实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但一次一次累着,她的疲惫和沉默也愈深重。
她一次次站在门外,侧目凝视着屋内青年的痛苦。
她的心与之共同颤抖。
那日因为谢怀瑾的病,辞盈推掉了同宇文舒的会面,燕季严肃地告诉她,这已经让宇文舒怀疑了,如若宇文舒知道谢怀瑾的事情,事态会变得糟糕。
燕季让辞盈做一个取舍,或许是打听到了一些事情,燕季对待谢怀瑾没有了从前的友好,对着辞盈说:“辞盈,你不是大夫。”
辞盈想,对啊,她不是大夫。
她救不了谢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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