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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哦，是这样的。&rdo;开车的刑警回答，&ldo;只有局里正在侦办的案件，自首接待室才受理自首，所以需要先去报案。&rdo;

&ldo;可这样很怪啊，像他这种命案一发生就跑来自首的情况，还没有过先例吧？&rdo;

&ldo;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打电话报案，接着侦察员赶到现场，本人也在原地等候。确认案情属实后，凶手就当场申请自首，侦察员立刻办理相应手续。一旦离开现场，贸然跑到警局，事情就复杂了。&rdo;

&ldo;都怪我太惊慌失措了。&rdo;我向他们道歉。

&ldo;总之巡逻车里不能受理自首，&rdo;旁边的刑警说，&ldo;先去现场吧。&rdo;

巡逻车开到熟悉的街道，停在那栋我看厌了的公寓前，我和两名刑警一起走向我家。巡逻车周围迅速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两室一厅的案发现场来了大批侦察员，人人都穿着灰色西装。莫非这也是规程的要求？

&ldo;警部，这位是被害人的丈夫。&rdo;刑警将我介绍给一个红脸膛、胖墩墩的男人。

那人深鞠一躬：&ldo;发生这种事我们深表同情，现在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一定会将凶手逮捕归案。&rdo;这番话和刚才在巡逻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ldo;警部，这事有点麻烦……&rdo;和我同来的刑警向警部耳语了一阵，警部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

&ldo;怎么搞的，手续的顺序错了？&rdo;他边说边咂嘴。

&ldo;我做错什么了吗？&rdo;我诚惶诚恐地问。

&ldo;办完报案手续，你应该马上再去趟咨询台才对。因为你报完案后，案件就由本局负责侦办，这时你再去咨询台，她们就会指引你去自首接待室。&rdo;

&ldo;这样啊，可是谁也没跟我说……&rdo;

&ldo;等候室里应该贴有告示，不过也有人抱怨说太不起眼，很容易看漏。&rdo;

&ldo;哦。总之我只想早点自首……&rdo;

&ldo;你这样说我们也爱莫能助。你是去警局自首的吧？所以不能在这里办手续。&rdo;警部的说法和带我过来的刑警如出一辙。

&ldo;那我现在就去警局。&rdo;

&ldo;且慢，你还要扮演被害人丈夫的角色。&rdo;警部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依照在场刑警的要求，领他们到了杀老婆的卧室。老婆保持着被杀时的姿势，仰面躺在床上。

&ldo;这的确是你太太？&rdo;刑警问。

&ldo;没错。&rdo;我回答。这简直蠢透了。

&ldo;这个你有印象吗？&rdo;刑警递出一条毛巾，是我在附近的电器行购物时得的赠品。

&ldo;有，这是家里的毛巾。&rdo;

&ldo;平时放在什么地方？&rdo;

&ldo;应该是在梳妆台旁边。&rdo;

&ldo;你最后一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rdo;

&ldo;今天早上。&rdo;

&ldo;你用了吗？&rdo;

&ldo;用它勒了老婆的脖子。&rdo;

&ldo;我只问你用没用过。你用了吗？&rdo;

&ldo;用了。&rdo;

刑警一本正经地做着笔记。

随后刑警把巡逻车里问过的问题原样又问了一遍，我告诉他，刚才别的刑警已经问过了，他回答&ldo;必须再问一次以便确认&rdo;，大概这也是规程的要求吧。

我们问答之际，其他刑警也在继续勘查，动静不时传入我耳中。

&ldo;警部，一楼的住户反映，上午八点多时，这个房间里响动很大，好像有人在吵吵闹闹。&rdo;

&ldo;哦，看来很可能是在那时作案。&rdo;

什么&ldo;很可能&rdo;，我不都说了，就是那时候下的手！

&ldo;警部，上午九点前，附近的老太太看到一个行迹可疑的男人从这房间出来，但她说长相记不清楚了。&rdo;

&ldo;好，去调查有没有其他目击者。&rdo;

不用查也知道，那个可疑的人就是我。

&ldo;警部，指纹已经采集完毕，除了被害者及其丈夫，没有发现其他指纹。&rdo;

&ldo;哦，凶手或许是个特别谨慎的人。&rdo;警部装傻充愣地说。

不久，针对我的问话也结束了。

&ldo;辛苦你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可能还要找你问话，届时请多关照。&rdo;刑警例行公事地说。

&ldo;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rdo;

&ldo;你可以随意行动，但联系地址一定要留清楚。另外，今天全天，我们会派人监视你家周围。&rdo;刑警一口气说完，径自离去。

其他刑警和鉴定人员也都撤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瞬间我忽然怀疑，该不会从今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做了场噩梦吧？但房间里狼藉一地的羽毛，分明就是被老婆杀死的金丝雀散落的，床单上茶色污渍也正是老婆被我勒颈时失禁的痕迹。

焦虑的情绪又如波涛般涌上心头。没错，我是杀了老婆，得赶快去自首才行。我像今天早上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前往警局。刚走出公寓，一辆出租车正好开来，我就坐了上去。

&ldo;您是去换驾照？&rdo;出租车司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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