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整齐有规律的马蹄声,有人悬缰勒马,不紧不慢地停在了西华门前。有道视线越过纷乱的人群看了过来,孟蹊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回头!
正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那双眼睛古井无波,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身边国舅爷派来的侍从死的死伤得伤,眼前不断有破碎的残肢落下来。四处都是喧嚷声,嘈杂的声音都快要盖过了呼啸的风雪。
“您在看什么,快走啊,再不走来不及了!”衙役拉着他,不管不顾地就要突出重围。
赵四在城楼前哈哈大笑:“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自裁呢,我命不该绝啊!你回去告诉国舅爷,让他准备准备,以死谢朝廷栽培之恩吧!哈哈哈哈哈。”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四了,撑着腰站在城门前,丝毫没有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的自觉。
赵枢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别笑了,你去一趟诏狱,把高大人的家眷救出来。记住,一个都不能有有损伤。”
他一袭青白的襕衣,就这样坐在风雪里。
赵四爷心中大定:“我现在就去!”回头走了两步又回来,问道:“那这帮……咱们不追了?”
赵枢说不重要。
转身问梁棋:“张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梁棋勒马上前,拱手道:“张大人已经领着两位指挥使在汉中,平凉阻击西北兵马,方才传来捷讯,平凉同知自戕了,汉中兵马后继无力。”
西北来得及调兵的就这两个地方。关西七卫、甘肃、青海不是太远就是掌控力度不够。
“张大人干得很漂亮!”
说到这里,梁棋一向板正的脸也有了两分笑意。
风雪中,他只见立在马上的人也笑了笑。只是很淡很淡,一瞬间就过去了。
“走吧。”
“是该拜访一下国舅大人了。”
西华门又恢复了一片秩序,孟蹊等人快马加鞭回到陈府,才得知陈国舅已经进了宫。侍从道:“不过就是刚刚,你们要干什么,若有急事,不如等大人下了朝再说。”
下了朝还有什么可说的。
孟蹊呵了一声。也不着急了,坐在太师椅上,心知已然无力回天。
他身边一定有赵枢的人。还能是谁,只有那天在长干寺后山救他的那个少年了。冷笑一声,灌了口茶,脑中混沌起来,喉头腥甜之气一直不散。心头的愤怒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扫。
“砰!”
桌案上的茶杯应声掉落,发出刺耳的声响。门外候着的下人见状抬脚就要进来,却只听见里头声音顿起。
“滚。”
侍从又不敢进去了。
孟蹊想起那人高坐在马上看他的目光,这让他觉得无比讽刺。怎么会两次都斗不过他呢……他怎么会两次都失去她呢。
他身边有他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在谋划什么。
京师的布防,朱宁玉的死,西北军队的调遣。桩桩件件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嗤……”
他给他唱了出大戏,陈国舅信了,王璟信了,他也信了。
真是太可笑了。
心口钝痛的感觉要把人撕裂一般,他扶着椅子跪了下来,站都站不稳了。
却听见厅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得让人心里发颤。
是王璟身边的程何。他在宫外也得了消息,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过来质问他:“朱宁玉是不是没死!我的人说有人在西华门看见他了!你不是说国舅爷已经命人处理了他吗!”
“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陈王!”
“到底怎么回事!”
他扶着椅子站了起里,坐回去后,也不理程何,冷嗤一声:“你现在问这个,不如留着时间逃命吧。”
“逃什么命,姓赵的手段你不知还是我不知!”程何看他这个样子,也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了,眼神一下变得凶狠:“我早就跟王大人说过,一个国舅爷根本不保险,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他不听我的就不听吧,我自己做!”
孟蹊了解程何,他的心又提了起来,苍白着脸问:“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事败了我一家老小也都完了……我不好过,姓赵的也别好过。他夫人不是还在蓟州么!”
孟蹊冰冷的手一颤,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陈国舅正拿着手上的明黄绫锦逼让病榻上的皇帝写下手书。
赵枢已然带着人控制住了太极殿。
“国舅爷,国舅爷,外,外边儿……”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差点儿摔在地上,腿都是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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