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知定在原地,想起半个月前,邬涟那件青色的袍子正是被染上她的血迹。
一股难言的屈辱和不平笼上心头,她在他眼中就如此肮脏不堪吗?就只是单单染上些血迹,便要将衣裳也烧了。
被羞辱的感觉涌上来,令叶冬知浑身都僵在原地,在现代多年隐忍不发的积怨,在这一刻的刺激之下悉数爆发。
仿佛她在别人眼中永远都是一副卑贱的样子,从前在父母眼里是,在亲生弟弟眼里是,如今换了一个世界,在邬涟眼中也是这样。
明明她是迫于无奈才去与他有交集的,她是疯了才会去上赶着做尽下贱的事!
她静立在原地许久,直到几个小丫鬟已经走远她才缓过神来。
将要看到裕湘院的时候,阿蔷急慌慌地跑了出来,看见她神色恹恹,无精打采,着急问道:“小姐,奴婢听说您去了老夫人那里,她是不是难为你了?奴婢还听说张姨娘的侄子对您”
后面半句,阿蔷在触及到她苍白的脸色时,却没有再继续说出口了。
叶冬知扯了扯唇,强颜欢笑道:“老夫人没有难为我,我后来遇见大公子了,那人也没有得逞。”
阿蔷皱着眉头,“可是小姐,那你的名誉”
她实在是身心俱疲,没有更多力气说话,便垂了头,沉默着走进了屋子里。
左右名誉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个奢望,有系统在,她早晚都会成为别人口中不知羞耻的荡妇。
入了夜,以往老是大声叫着“吱吱”的“吱吱”,今夜却莫名地没有了声响,阿蔷四处找不得见,惊醒了榻上浅眠的叶冬知。
叶冬知睡眼惺忪地从榻上撑起半个身子,哑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阿蔷一顿,才苦着脸回道:“小姐,知知不见了,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奴婢还在找呢。”
“明日再找,左右在府中丢不了的。”
叶冬知淡声道。
闻言,阿蔷思索片刻也点点头,兀自灭了灯,上了外间的软塌。
而此时,府中东边的一处厢房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鹦鹉尖锐的叫声。
伴随着还有翅膀扑腾的声音,鸟笼在桌子上发出颤动的声音。
长安披着衣裳起来,点了蜡烛,在微弱的灯光中,见着一只浑身翠绿,脑袋是红色的鹦鹉,正站在一侧的柜子上。
它高高扬着脑袋,不时扫一眼桌子上的鸟笼中的墨青,还时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警告。
长安提着灯隔近了看,被吓了一跳。
只见墨青浑身漂亮的羽毛被拔得七零八落,整个屋子里到处飘着鹅黄色的羽毛,而墨青垂着脑袋、缩着身子正躲在笼子的角落,浑身颤抖着。
看墨青这幅样子,长安便知道那只浑身翠绿的鹦鹉便是在花鸟房时常欺负墨青的那一只,只是它是怎么飞进来的。
他的目光触及到一侧半开的窗户,明白了。
就在这时,站在柜子上的吱吱却突然一个俯冲下来,快得长安来不及反应,便朝着笼子里的墨青啄去!
霎时间,墨青在笼子里被吓得魂飞魄散,扑腾着翅膀乱叫,发出一声一声凄惨的叫声。
“嘎嘎——嘎嘎嘎——”
房里顿时乱做一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长安回头看去,见邬涟穿着一身寝衣,披着一件苍色的外裳,站在门口。
神情带着点倦意,眼瞳如墨,平声问道:“怎么回事?”
长安老实回答道:“回公子,这突然飞来了一只鹦鹉,正欺负墨青呢。”
邬涟抬眸看去,果不其然,只见墨青在笼子里凄惨不堪,全身的羽毛被拔了一地,哪还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这是哪里飞来的?”
长安睨了倪邬涟的神色,见他情绪平和,才回道:“这应该是叶小姐院子里的。”
两人正说话之时,吱吱却停了欺负墨青的动作,一双褐色的眼珠子盯着邬涟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竟突然张开翅膀朝着邬涟飞了过来,看架势,似乎是想啄邬涟。
长安被惊得愣在原地,就在吱吱朝着邬涟的脸啄去之时,翅膀带起的风如剑刃,然而下一秒,气势汹汹的吱吱却被邬涟面不改色地一把抓住了身子。
吱吱动弹不得,只得从嘴巴里不断发出叫声:
“吱吱——吱吱——”
邬涟的手微微滞了滞,敛眸去看手中的鹦鹉。
知知?
寻常人哪会用自己的名字给畜生取名字?
吱吱折腾了一会,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逃脱这个人类的手掌心,便识趣地低了头,拿脑袋上的羽毛去蹭邬涟的手心。
柔软的、痒痒的。
同女子的发丝拂在手心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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