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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第2页）

&ldo;还有没有别的办法？&rdo;肖重华皱起眉。

老人笑了一笑：&ldo;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一个药人，为她承受这毒液煎熬的痛苦，然后取这药人心头的血便可。但若是这药人有半分不qg愿，血液不畅，药xg受损，到时只怕也是没用，还白白làng费了金雕的血，天底下可就只有这一只了。&rdo;

心头血？谁会心甘qg愿放弃自己的xg命来救她？这老人莫非是疯了不成，贺雨然摇摇头：&ldo;没办法了，我们都尽力了，重华，下山去吧。&rdo;

贺雨然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医者，他平日阅览群书，自然知道世上有百岁的金雕的血以毒攻毒这么一说，只是这法子实在匪夷所思，就算有，其本身也只是一种烈到极致的毒，有害无益。再说他本身并不研究毒药，对于金雕的毒血，只是略略知晓而已。

他一把拉住肖重华，道：&ldo;金雕血可是噬心之毒，谁也不敢保证你还能活着，就算你活下来，难道以后你要她一个人生活吗？&rdo;

肖重华轻轻一震：&ldo;你是说？&rdo;

那边的巫医笑了笑：&ldo;她能活，当然我也有本事可以保你不死，但是……噬心之痛，你以后也要承担着这痛苦，这是以命换命，可不能怨我。&rdo;

肖重华想了想：&ldo;没问题。&rdo;

贺雨然顿时露出急切的神色，想要出言阻止他，然而肖重华却对他摇了摇头。

巫医的住处果然在半山腰的树林里，到了地方，他就丢给肖重华几副药材让他喝下去，肖重华不知道里面混了什么，只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几不可察，但他嗅觉灵敏程度一般人不可比之，他虽然心有疑问，也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他还是照单全收了，看到这一幕，贺雨然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麻烦是他妹妹惹出来的，虽然事后他也将贺家婷jiāo给了大公主，依照对方的xg格，家婷现在绝没好果子吃，但不论怎么样，要是能让欧阳暖活过来，他也就能将功折罪了。

一个很大很大的木桶摆在那里，里面冒着缓缓的热气，巫医神qg怡然地站在那里，肖重华在他身前站定，大致扫了一眼，也不惊慌，淡淡问道：&ldo;我该怎么做？&rdo;

&ldo;你要进入木桶之中，药效泡在热水之中，效果才会好。&rdo;

肖重华照做了，不一会儿，巫医递给他一个竹筒，道：&ldo;全喝掉。&rdo;

竹筒里面的血带着一种令人觉得无比恶心的味道，肖重华顿时觉得浑身有一种刺痛感，那毒血慢慢沉淀入他的血脉之中，随着体内奔腾的血液流动，把毒带到全身各处，似冰又似火的肆nuè着。无法抵挡体内那阵寒气，他尽量压制住全身的痛觉，双手努力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等他从木桶里出来，却没办法走到chuáng边去，只能慢慢滑坐下来，四肢好像都麻痹了，一点也抬不起来。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三日后的一个夜晚，肖重华按照巫医的吩咐点上了安神香，&ldo;好了，你放心吧。&rdo;肖重华对贺雨然说道。

贺雨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脸上的神qg非同寻常，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肖重华慢慢走到chuáng边去，欧阳暖已经睡熟，美丽的面孔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轻轻抚摸着她可爱的面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他坐在她的身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然后慢慢俯下身，抱住她，她的肌肤是温热的，不像他，自从服食了金雕的血后，便经常浑身冰凉，好像死人一样。所以他从来不敢这样靠近她，生怕冻坏了她。

&ldo;我心里好难过，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只会以为我是一个令人憎恶的男人，将我忘地一gān二净呢，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要你活着，又想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rdo;肖重华低声说着，起身，却又舍不得一般，低下头将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像是小孩子一样轻轻蹭了蹭，笑了。

巫医取出一道小小的利刃，慢慢道：&ldo;痛是肯定的，只是不会致命。&rdo;

肖重华点点头，巫医动起手来，刀刃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转，找准位置，慢慢下刀。下刀的位置在心口偏下，他左手按着肖重华，刀刃缓缓切了进去。

肖重华身形一颤，顿时咬住下唇，冷汗涔涔而下。

贺雨然虽然也是大夫，却实在看得头皮发麻。

刀口开的不大，却非常深，浓稠而粘腻的血水汩汩不断从伤口渗出，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染上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道。肖重华似乎还没有失去知觉，额上大汗淋漓，嘴唇也被他咬出血迹。虽然事先服下了止痛的糙药，可是伤口就在动脉之上，肖重华十分清晰地能感觉到体内热流的迅速流失，正随着他的生命力，张狂而霸道的，无力而失措的，汹涌喷出。肖重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qg况，只是闭上眼睛等待。

&ldo;你们国君真是够狠毒的，明知道他的xgqg，这是摆明了要他一辈子受痛苦却不能解脱，还要他们夫妻生生分离。&rdo;贺雨然冷笑起来。

巫医道：&ldo;那也要他自己心甘qg愿的。&rdo;

肖重华听得迷迷糊糊，失血过多，全身又忽冷忽热，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一切都听不真切，只觉得全身啃噬一般的痛。他们都围过去开始查看欧阳暖的qg形，肖重华也想过去，全身却开始失力，像灌了铅一般，眼前先是模糊，接着就慢慢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ldo;贺雨然……&rdo;他甚至还有神智，甚至还可以开口出声，只是声音绵软无力，像被碾过似的，gān涩得让人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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