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肆出来时,正值盛午,辞盈和泠月两个人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泠月说:“比漠北热闹一些。”辞盈远远看见卖山楂的老伯,拉着泠月上前买了两串,付钱的时候,老伯突然说:“是夫人啊。”辞盈惊讶于老伯竟然能认出自己,温声道:“嗯,许久未见,老伯。”老伯笑着:“今日怎么是夫人自己来买,从前都是你郎君身边那个、那个小伙子来买,每次都买两串。”泠月看见辞盈,就见辞盈拿着糖葫芦犹豫良久,问:“老伯,上一次他来买糖葫芦是什么时候?”老伯回忆着:“有一段时间了,年前吧,过完年我就没有见过那小伙了。”辞盈说了一声“多谢”,又拿了两串糖葫芦,多塞给了老伯一些铜板,老伯说“使不得使不得”,辞盈轻声道:“您收下吧。”老伯忙说“多谢”,辞盈带着泠月离开了。泠月咬着一颗糖葫芦,轻声问:“主子,我们今日上门吗?”“嗯,现在去吧。”辞盈手中举着糖葫芦,泠月帮着接过一只:“主子,好酸。”辞盈也咬了一口,发现真的很酸。她轻声道:“我以为这时的山楂会很甜。”泠月哈哈笑着:“这时候山楂最酸了,主子想吃甜的可以再等些时日,不过山楂最甜也有些酸,做成糕点会好一些,等回去了我给主子做。”辞盈说“好”。她也不知道,只是那人写来的第一封中说埋雪的山楂很甜。原来是不甜的。酸涩得辞盈眼睛有些发酸。泠月很快就注意到了,但没有说话,只低头吃着手中的糖葫芦。辞盈和公子的事情,说到底她们是外人,泠月只希望辞盈能够开心。她和姐姐从被夫人留给辞盈开始,她们唯一的心愿就是辞盈健康平安,开心快乐。两人坐马车到了谢府前,大可以走门,明面上谢家人眼中辞盈还是夫人,但辞盈没有。谢家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暗卫低垂着头,辞盈轻声道:“下去吧。”两个人走了进去。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太大变化,长安世家萧瑟的风似乎没有吹到谢家,只是府中的人少了一些,辞盈和泠月走着僻静的小路,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什么人。等看见人时,她已经到了谢怀瑾书房前。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应该在这里。守门的门让辞盈证实了她的猜测,烛二看见她,口中的狗尾巴草落下来,起身要往里面走被泠月上前拉住袖子,烛二停在原地,门这时从里面打开,辞盈向里面看去,烛一正端着药味出来。见到辞盈,烛一也掩不住的惊讶,但声音很轻:“您回来了。”辞盈拨开烛一,想直接往里面去,再穿过一扇门她应该就能见到谢怀瑾了。还能喝药,人就一定活着,其实已经确定了谢怀瑾活着,她转身就走似乎也完成了这一趟旅途。从前辞盈真的转身就走了,但这一次她不想。一边说“我们分开吧”一边又在信中说“我很想你”,一月寄一封到半年寄一封最后到一封错乱的信,辞盈心里有很多个为什么,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该由青年自己说出来的答案。这边,辞盈拨不动烛一,同烛一对视之后发现烛一脸上全是犹豫,辞盈同烛一对峙着,自己提了衣裙绕路进去,烛一看着辞盈的背影,到底没有再拦,烛二在一边要说什么,被烛一拦住了。泠月没有跟进去,看着烛一烛二打哑谜,眼睛不由朝书房内多看了几眼。辞盈推开内室的门,门轻微地发出响声,屋内很快传来青年咳嗽的声音。青年坐在案几前,正对着她的方向,手中有一本泛黄的书。听见声音,青年抬头,辞盈得以同青年“对视”。她最开始以为是对视,直到半晌后,青年眼睛也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发现她来了。咳嗽停下来后,对着辞盈的方向说:“烛一,将剩下的药端来吧。”辞盈止不住的心颤,手也在颤抖,她从外间端起药盘,向着青年所在的地方走去。药汁在碗中摇晃,辞盈用了很大力气才将托盘稳住,她跪坐在谢怀瑾对面,将药放在青年身前,再将汤勺递到青年手中。然后辞盈就看见,青年睁着眼在案几上摸索了起来,一直到修长的手指扶住药碗的边沿,辞盈咽了一口口水,眼眸开始泛红。她的对面,青年听见眼泪的“啪嗒”声,抬起眸向辞盈所在的地方看过来。青年身上那双辞盈曾觉得最为造物主偏爱的眼睛,如今失去了光泽,此时辞盈同谢怀瑾只隔了一个案几的距离,辞盈能从青年眼中看见的只有漆黑灰暗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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