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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可是……&rdo;方初阳急喘了一口气，指着忙成鸡窝头的小陈和小马，&ldo;要是现在去，他们两个熬了这么几天就白忙活了。端一个窝点有什么意义?&rdo;

&ldo;查案的时候谁没白忙过?&rdo;范队长被方初阳拱出了火，语气突然严厉起来，&ldo;那些杀人凶手，就藏在1802室里那些群魔乱舞的人里，先把李婷案破了再说!邪教这东西，先破哪个口子都一样，审一审这些人才能得到下一步的线索。再没有什么进展，上面就要派专家来协助调查了，到时候更麻烦!&rdo;

方初阳攥紧了拳头，被小陈轻轻拉了一下才缓过来，咬牙应了一声：&ldo;是。&rdo;

蔡庄新城1802，屋里如往常一般放着震天响的音乐，门铃响了三次才勉强被主人听见。

&ldo;谁呀!&rdo;蔡老太过来开门。

&ldo;警察。&rdo;

蓝皮的证件摆到面前，蔡老太拦着不让进，掐腰高喊：&ldo;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哪个王八蛋投诉!谁嫌吵了来跟老婆子我正面说!&rdo;

方初阳二话不说，把搜查令拍到老太太脸上，直接带人闯了进去：&ldo;都不许动!&rdo;

屋里一共是十三个人，正围着一个球状的东西转圈，边唱边跳。本以为翟辰示范的就够难看了，没想到还是被幼儿园翟老师萌化过的，看标准版的更加辣眼睛。

屋里的人都被警察控制住，抱头蹲在墙角，方初阳带人到处搜查。这屋子跟那些初级讲座的地方差不多，也有算命用的机器，书柜里堆着几百本非法印刷物。不同的是，里屋还有一个摆着诡异祭品的香案。

香案前没有供奉任何神像，供奉的乃是太阳系九星连珠的模拟图，图上用电脑合成了一只金色大手，寓意拯救世界的神之手。

其他宗教供奉祭品，可以是牲口、鲜花、瓜果、香烛等等，这拜星教不走寻常路，供奉的竟然是一张旧床单。是那种老年人喜欢的青蓝花色床单，看起来还有点脏兮兮的，整整齐齐叠放在一个托盘里，虔诚地供奉在九星连珠图前。

&ldo;副队，&rdo;问题少年小马好奇地问，&ldo;你说他们供个床单做什么?难不成这什么天神要在宇宙中铺床吗?&rdo;

方初阳拍开小马试图乱摸的手，没理会这个无聊的问题，让带着手套的陈照辉把床单封存。

陈照辉虽然不明白这床单有什么用，但还是照办了。屋里的人都被带去警局，没收了手机分开关在不同的房间，一个一个地审。蔡老太嚎哭一路，坚称他们是跳广场舞的。

这些邪教徒，脑子一根筋，非常不配合。刑警队加班加点，连着审了一天一夜。

翟辰来给方初阳送饭的时候，见自家兄弟熬成了熊猫眼，看起来十分憔悴，偷偷问了一句：&ldo;没进展吗?&rdo;

方初阳点点头，又摇摇头。

&ldo;抓到犯人了，但没抓到凶手。&rdo;陈照辉接过辰哥给的包子，丧丧地说了一句，一张黑脸因为熬夜冒胡茬，变得既油且黑了，活像个包了浆的黑檀木摆件。

这些人都是入教一年以上的高级信徒，定期给教中贡献金钱，天天来走圈跳舞拜星轨。而蔡老太，就是这个窝点的组织者。7月8日那天是周日，而拜星教周日是休息日，不拜星的，所以那天他们都不在。

西方宗教周日是礼拜日，这拜星教就跟人家反着来，周一到六都要做祈祷拜神，就周日不用。所以杀人的是另一伙人，但蔡老太肯定参与其中，这点跑不了。

&ldo;我没杀人!&rdo;蔡老太双目赤红，梗着干瘦的脖子嚷嚷，&ldo;你们有什么证据?&rdo;

&ldo;凶器都在你家里，有什么好说的。&rdo;方初阳吃完包子就打发翟辰走，亲自来审这难缠的老太婆。

&ldo;什么凶器?她是从楼上掉下去死的，哪有什么凶器，少在这里骗我老太婆了!&rdo;蔡老太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丝轻蔑的怪笑，像极了童话故事里揣着毒苹果的老巫婆，恶意满满、有恃无恐。

&ldo;我们在那个旧床单上，检测到了李婷的头发。&rdo;方初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老巫婆的脸骤然变色。

之前虽然推测这是集体杀人，但方初阳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李婷身上一条淤青都没有。哪怕是被人抓住手腕抬起来，至少也该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但是法医坚定地说没有。天真的小马一度猜测是邪教施法让李婷飘起来的，被正副队长男子双打。如今找到这条床单，终于明白了。

&ldo;你敲开了李婷的门，那些凶手用床单把她裹住，送出窗外，抖开。&rdo;

&ldo;!!!&rdo;

蔡老太是这件杀人案的主谋，但真正动手的另有其人，当时对李婷动手的一共八个人，他们在拜星教里有个固定的称谓。

&ldo;天罚者。&rdo;高雨笙说。

&ldo;你怎么知道?&rdo;翟辰来接他下班，最近高总都是四点下班，比以前提前了一个多小时，这让翟辰方便不少。他可以先送高雨笙回家，再去幼儿园接孩子，也就免去了带着孩子在杀手四伏的路上行走的危险。

高雨笙但笑不语，示意翟辰看路别看他。

&ldo;好好，我不问，你接着说。方初阳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能靠你了。&rdo;翟辰认真开车，洗耳恭听。

&ldo;拜星教有一部分人，专门负责惩罚背叛的教徒，称之为天罚者。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王竞航给拜星教上供了钱财，或是编造了李婷触怒天神之类的谎言，招来天罚者杀人。组织者就是蔡老太，但凶手是那几个天罚者……&rdo;高雨笙低头回了袁小爱一条消息，抬眼看向翟辰，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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