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一定要跟谁说说才好,不然要把她憋死!
鹅黄色的裙衫在石阶上漾出花儿来,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前是面无表情的侍卫,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地走了进去。想吓他一吓。
可惜很快就被他发现了。
“你摘了这花儿,马上就死了。”他逗她。
她噔噔噔找了个瓶子过来,放在他桌案上,扬起下巴:“怎会!我把它用水养着,能活很久呢!”
他见她把瓶子摆在他案头,也不说什么了:“行,你放着吧,我给你养着。”又伏案看折子去了。
这可不行,赵明宜找他是有事情要说的。她磨蹭着又到了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
他放下了手中的事,看着她。
“说,想要什么?”
他面无表情,可她知道他是愉悦的!每每有事相求,她喊他的声音九曲十八弯的时候,他便很愉悦。
她记得她的声音很快乐。像灌了蜜一样。
“哥哥,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有心上人啦!”
“哥哥……”
意识忽然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她的头好像要裂开了一般,连忙伸手去抚,只是没有用,越来越痛,耳朵也在嗡鸣。
整个人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才见床边坐了一人。长青白的澜袍,腰间束着腰带,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她方才还见过,只是现在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愉悦。他心情并不好。跟她说完那句话的时他的神情是一样的。
“醒了。”
赵枢坐在椅子上看她。
“嗯。”
“还记得昨晚的事么?”他八风不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赵明宜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里坐了点,将被子拉到了肩上:“我,我……”
她知道,昨夜的风雨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她喝醉了,他不会在那种时候对她做什么的,连气性都是压着的。这会儿就是要算账了!
“我有点不记得了……”她闭眼。
窗外‘轰’地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又去看他的神色,本以为风雨很快就要来。都做好他要问到底的准备了。
却是没想到,身前的人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她。那目光她有一些不懂。
起身离去。
这回她真的是有些慌了。分明是要问到底的架势,可是为什么又不问了呢,目光随着他离去的身影跟过去,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掀开身上的毯子便要下去。
“哥哥……”
廊下可不比屋里。
斜着吹过来的风能把人刮得冷颤起来。
他走得快,她追在他身后,一步都不敢慢:“哥哥。”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要我了吗?”
“那你应该告诉我一声,不能就这样走了!”她停下来,红着眼,也不追了,站在原处,胸口上下起伏,身上好像发冷。
身后的声音听起来难过透了。
她心口发疼,立在原处哭着,都快要自暴自弃了。却是感觉眼前大的影子压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抱得她身上发疼,根本未看她一眼。径直带进了内室。
“赵明宜,我还是把你惯坏了。”他将她扔回了床上,按着她的手,将她的脸掰了过来:“你看着我,我有说过不要你吗?”他的气性从来不对着她,只是没想到她巴巴地追过来。还敢赤着脚。
他气得心口发疼:“你真是长出息了。”
捏得她的手发疼。
可是又无比地真实。他就在她身边,毫不犹豫地折返了回来。
“那我又不知道……”她红着眼:“我又不知道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我不得留住你吗?”
她气性也上来:“你要问什么,我说就是了!”
“能不能不要走……”那气性维持了不到两息。可怜巴巴的。
她是个很诚实的姑娘。在感情中或许会有缩着的时候,可没人比她更赤诚。喜欢就是喜欢,她就是想留住他,她不觉得低头丢人。
可是这算什么低头呢。
赵枢从不会让她的骄矜落到地上。
他抬了抬她的下巴,仔细地描摹了她的双眼,细眉,还有哭红的眼睛。俯身吻了下去。
唇舌濡湿了她的下巴,眼睛,带着细细地温存的味道。
她敏感的察觉到,他已经不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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