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个玩笑。
那碗米汤像一根脆弱的丝线,将我那即将飘散的魂魄勉强拴回了这具破败的躯壳。
开封一时难以攻下,大军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县驻扎,李定国依旧每日来照顾我,我们不再颠簸于荒野,而是停在了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城池——被临时征用为帅府的县衙后院。
高烧退了,但一股寒意如同附骨之蛆,深深盘踞在骨髓。我整日蜷缩在铺着干草的硬板床上,像一只被抽去筋骨的虾米,连抬起手指都费力。
帐篷的门帘总是严实地垂着。外面属于胜利者的喧嚣被隔绝成模糊的嗡鸣。帐内只有豆大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我佝偻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帆布上,如同行将就木的鬼影。
记忆依旧混沌。
"秋燕"、"张凌"这两个名字,像投入浑水的石子,激起涟漪后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没。我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记忆的碎片如同指间流沙,抓得越紧,流逝越快。
最终,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执念:
——我要活着。
——我要看着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为何要看着他们。但这执念,成了我在无边痛苦与昏沉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床头的药汤每日都会被换上新的。端药的是李定国,他从不多话,沉默地来,沉默地去。我知道,那是她的吩咐。
她来过几次。
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悄无声息地掀开门帘。她不再穿那身鲜红锁子甲,换上了利落的布衣,少了几分沙场杀伐,多了几分少女英气。
她从不说话,只是静静在床边站上一会儿。有时会伸手为我掖一掖那件同样鲜红、早已被汗水浸透的披风。有时会用那双惯握长枪的手,笨拙地试探我额头的温度。
她的手很凉,带着薄茧,触碰到我滚烫的皮肤时,总能让我混沌的神智获得片刻清明。
每当此时,我都会费力睁眼,贪婪地注视她在昏黄灯火下格外柔和的脸。
我张着嘴,想要喊出那个名字。
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声响。
她似乎习惯了我这副疯癫模样。不惊不惧。那双明亮如寒星的眼睛里,只有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怜悯与...亲近。
他只来过一次。
在那个风很大的夜晚。他依旧是那身白袍,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帐篷门口,隔着摇曳的灯火远远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
有困惑,有探究,还有一丝他极力想要掩饰的、仿佛在看一个熟悉陌生人般。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那之后,再没见过他。
……
夜深了。
帐篷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巡夜士卒沉闷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战马响鼻。
我躺在床上,又一次从充满痛苦与幻觉的昏沉中挣扎着醒来。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而激烈的争吵声,从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主帐隐隐传来。
"不行!开封城高池深,守军粮草充足,强攻就是送死!"
是刘宗敏粗嘎的嗓音,像砂石摩擦般刺耳。
"难道就这么算了?"另一个将领拍案而起,"咱们好不容易打到这里,弟兄们都在看着!"
主帐内灯火摇曳,将几个激烈争论的身影投射在帐布上,如同皮影戏般鲜明。
李岩清冷的声音穿透夜色:"开封确实难打。城墙经过多次加固,护城河宽达二十丈,城中储备足够支撑半年。强攻,我们至少要折损三成兵力。"
"那军师的意思是?"李自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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