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做什么亏心事,明日香这样冷不丁地转身也是吓了他一跳——难道她背后长了眼睛?怎么知道他盯着她看的?这也太邪门了吧?
“呃——你怎么知道的?”
皇甫这样吃惊地反问让明日香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几分:“作为战斗人员,我的洞察力不是你这种白痴可以比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呵呵……没有了。”
皇甫干笑了一声,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谁能在她面前不碰钉子。
她转过身来之后,才看到她怀里抱着一只洋娃娃,中间的距离离得不算近,隐约看着那洋娃娃虽然干净,却总是有股陈旧的感觉——当然,最让他意外的还是,明日香居然会有这种东西!?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样会玩洋娃娃这种玩具的人。
“——你也会玩洋娃娃这样的东西?”
这样很普通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却让他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这样的大热天,居然有一瞬间的冷意袭过全身。他没注意到,明日香的脸色阴沉了那么一瞬。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明日香只是手一抖,手里的洋娃娃便循着阳台门飞进她的房间,虽然她的脸色还算平静,但是谁都看得出这是她即将爆发的前兆。
“我只是——”
“你有空这样胡思乱想,还不如关心下你自己的安危。”不知怎的她似乎压下了爆发的意思,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很厌恶地道:“还有,你这样的白痴杵在面前实在很碍眼,马上给我回房里去。”
“……”
此情此景,皇甫实在不知道该说啥了,明日香这前后的转变实在太大,他一时间都没办法适应过来。
“好吧……是我多嘴,算我没说,你不想看见我转过身去不就行了?为什么——”
“呼——”
一阵轻风划过,两个阳台间三米多的距离瞬间被她越过,她双臂环在胸前,站在那护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把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的皇甫:“你真的很啰嗦。”
这样的距离,跨过去虽然有些难度不过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要像她这么轻松那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至少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是不行的。明日香脸上的表情不耐,似乎不太介意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就好好地修理修理他。
但是偏偏皇甫这个时候却是那么地“不长眼”,他一边后退还在一边说着不好笑的笑话:“……你是属青蛙的还是属袋鼠的,这么远的距离也敢跳!”
“呃……你就不怕掉下去了?”
“喂喂喂!在阳台上就行了怎么还跟进来?要是葛城美里知道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开玩笑……”
“……不管怎么样说句话呗?你这样可以扮鬼去吓人了!”
“……”
现实的情况十分诡异,皇甫表情古怪地后退着,明日香黑着一张脸步步紧逼。他说的这些话,一个比一个让人生气。
没几步,皇甫便被逼到了绝路,后面就是厚厚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退了。
“砰”
他的后背撞到了墙上,后退的脚步不得不就此终止了。但是面前咫尺距离的明日香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且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让人感到危险。还有,就是面前她急速放大的拳头,瞬间就要和他的正脸来个亲密接触。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要贴上了,没办法躲闪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痛苦地闭上眼睛,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咚”
一声闷响在他耳边响起,这力道应该是不轻的,侧脸上还感觉得到她拳头带起的气流——还行这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但是听着这声音,他都觉得疼。
他没敢睁开眼看看明日香现在的状态,但是身上的其他感官却告诉他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很近,他可以闻得到明日香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脸颊和脖子也被明日香的头发挠得痒痒的,让他想打个喷嚏。
从内心深处说,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感觉是十分不错的——只是这种想法不能在表面上有一丝一毫地表露,否则后果——应该会很苦逼。
相比皇甫现在内心活动的丰富和活跃,明日香的思绪则早已回到了脑海深处的过去……
“明日香,按照别人的标准,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那就还不够,还差得很远——去吧今天的任务完成,否则就不要睡觉。”
“明日香,虽然家里不缺钱花,但是我们也不需要生日礼物这样完全无意义的消费,去把东西退掉,以后不要这样乱花钱。”
“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你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难道需要我们抱着你去看医生?我们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身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吃什么玩什么就去吧,我们在家里留了张卡。”
“我们要出差了,半年之后回来,给你定下的作业要好好完成,没有完成的话加罚三倍。”
……
胸口上感觉凉凉的,像是衣服被什么东西沾湿了一样,皇甫蓦然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是明日香的眼泪。心里所有的想法不知怎的瞬间被清空。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实际上,明日香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她落下眼泪。
他僵直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但是明日香却没有任何动作,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就一直保持着。
明日香低垂着头,比她高了半个头的皇甫看不到她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从那胸口被沾湿的位置可以推断出那确实是她的眼泪。
他张开自己的手臂,刚刚想抱住她,明日香便闪身退开。
“怎么?你想占我的便宜?”
杀气腾腾的声音让皇甫想冒冷汗,身上也是无比地僵硬,不过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她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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