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龄猛然睁开眼。眼前像是被蒙着一层纱,卷翘的睫毛夹杂在一起,硬是呈现出重岩叠嶂的错觉。“啊呀!他醒啦!”“快,快去禀告公子!”一阵急匆匆的步伐远去。待到祝千龄能看清头顶悬挂着的纱幔时,周遭已然悄无声息。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他正卧在一座雕花木床上,屋中的摆设应有尽有,多宝阁上摆着许多物件,光是瞧着便价值不菲。祝千龄很久没有在如此舒适的环境待过了,但他未有丝毫留恋,翻身便想要下床。恰在此时,屋外多了几道脚步声,不等他回过神,一群身着蓝袍的侍从们闯了进来。祝千龄下意识就想找窗户跳走,哪料侍从的速度更快,一个闪身便架过他,不由分说把他抬走。祝千龄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不敢挣扎,只见他们拐了一条回廊,不过五丈距离,就在主屋门前停下。屋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仙家讲究清修,哪怕是作为四境中心的仞州,也不曾把钱财外露,主打一个仙风道骨,形不在意。故而,祝千龄头一回见到如此奢华无度的屋子,是惊为天人的。比之他醒来时所居住的卧室,这间卧室讲究雅兴,一花一草一桌一椅,摆放角度都极具一种刁钻的美感,光是角落里插着寒梅枝的玉瓷花瓶,都能显示出它的气度不凡。放眼细看,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极高的审美与情趣。贾想就坐在这一堆天灵地宝中,穿着一件束领的缎子袍,活似没骨头似的,半边身子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无端贵气。难怪除却不闻世事的南海,其它两境都与北川有冲突,就这么块肥差,谁都想咬一口下来。祝千龄被压着肩膀,跪地候命。沙漏中流沙簌簌而下,侍卫们眼观眼鼻观鼻,见主子爱答不理地翻着书,没有半点指示,心中惶恐。良久的寂静后,贾想慢吞吞地开口:“你叫什么?”祝千龄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还是配合道:“祝千龄。”“年方几何?”“虚岁十四。”贾想将眼神从书卷中抽离,瞥了眼祝千龄,语气微顿:“十四啊……”小孩已经被他唤人简单清洗一番,头发像是被狗刨过,参差不齐地垂在脸颊两侧,更显得他面黄肌瘦,两只大眼睛镶嵌在眼眶中,突出得有些骇人,营养不良得不像是正在抽高的十四岁。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想到自己喉结处的奴纹,又狠下心来。“十四岁就习得血咒这等阴毒的法术,”贾想把书卷搁在桌案上,侍卫们皆是一抖,“是谁派你来的?东岛?西沙?还是长老会?”祝千龄似乎是不曾想贾想会问这个,表情空白了一瞬。作为穿越者,不是更应该了解他是被陈乐行特意引过来的吗?祝千龄神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被触电似的缩回眼,不做应答。冤枉人的自然知道对方有多冤,贾想也不做多问,颇为虚心地揉搓着指尖:“不说?那你总该得知道解法吧?”祝千龄梗道:“我不会。”“啧。”贾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过脑子再说。”祝千龄棒椎一样地重复:“我不会。”贾想不觉得祝千龄是在撒谎——毕竟在祝千龄昏迷期间,为之诊断的医师回禀,祝千龄的灵海受过重创,难以吸纳灵气,与废人无异。那道亮眼的白光,估计是这孩子生死不顾调用灵力的结果,然而即便拼尽全力,这血印结得也是半生不熟。毕竟谁家主仆印相隔三丈开外,奴印就迅速升温,把人嗓子烧哑的?贾想不得不连夜腾出侧卧给祝千龄居住。说好的远离祝千龄,穿来还不到一天,他就和反派变相同居了。看来要解决如今相互牵制的局面,南海这一趟是不得不去了,贾想一想到从书中习得的仙家局面,顿觉头疼欲裂。“好极,好极。”守在他两侧端茶倒水的仙娥条件反射地举着盘,双膝跪地。贾想无奈地拧着眉心,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身边人随地大小跪了,但仙娥这一跪把茶点抬高了,他伸手去够有失风度。“我且当你不知道如何解咒,”贾想抬手,“但我须得让你知道,不是你习得这种什么乱七八糟的血咒,就可以倒反天罡了。”“北川质子府,只有一个主子。”贾想眼尾一压,上位者的凌气震得侍从皆不敢妄动,甚至做好了贾想一声令下,就把祝千龄就地斩杀的准备。“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偏殿,当我的贴身侍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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