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语山被贾想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她探过身,打量着贾想的脸色,发现不似做伪,一把扯过大巫。“你给他看看,”咎语山不顾老人家筋骨脆弱,推搡间亦不知收力,把一旁的莫尔纳吓得毛骨悚然,“把他治好,我要拉他去西沙。”大巫并不恼,他堪称是平和地挣脱了咎语山的钳制,递给贾想一件锦囊。贾想迟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陈乐行交给他的亮黄吊坠。大巫缓缓开口道:“你已与魔物一分为二。”贾想下意识地摩挲手指,不死人吊坠搁在手心,刺痒挠神。“且去西沙吧。”大巫垂眸,其通身气质萧瑟,更有半身入土的韵味了。“天旨道,西沙是终止之地,是真相之地,是万物初始的前一步。”大巫说完,便紧闭双唇,气场变得空灵飘渺,他轻飘飘地抚开纱幔,无视他人凝视,自在地离去。没有脚步声地离去了。有如鬼魂。咎语山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仰头大笑。“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西沙吧。”她爽朗地别了别裙摆:“我背着你去。”天空万里无云,被白昼烤成沸腾的浆水,行走在底下,肌肤总会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灼痛。贾想一脸生无可恋,他蒙着一层灰布,坐在简陋的轮椅上动弹不得,脸颊被高温熔得通红,汗珠滚落,整个人透着一种超脱自然的沧桑。每行一步,他都备受颠簸,贾想只能死死地抓住轮椅把手,免得咎语山一个情绪激动,就要把他掀飞。不由分说的,贾想还没问清楚北川一事的来龙去脉,甚至还没夺过身体的掌控权,就被咎语山塞到轮椅上,直接传送到了西沙。西沙,境如其名,烈日将沙面晒出龟裂的皱纹,而热风正啃噬着每一道褶皱,放眼望去只有漫无尽头的沙尘。东岛最不缺金银珠宝天材地灵,萧敖走过一段时间的废材流,但到底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此番一行,他抹去额角汗水,累得气喘吁吁。“热死了,”萧敖伸着舌头,哈哈地喘气,“语山啊,你们这儿不设置传输阵吗?”咎语山正想答话,手下推动的轮椅却给卡住了,她满不在意地把轮椅撬了出来,完全没有搭理贾想骤然僵化的身体。“西沙暗流多,传输阵也居无定所,唯一稳定的就界碑那儿的阵。”咎语山踢了踢轮椅,发现方才堵住轮椅的是一块凸起。凸起是一块盛着流沙的深蓝布料,鼓鼓囊囊的,不知裹着什么东西。莫尔纳好奇地扯了扯,沙砾簌簌流淌,他却被咎语山阻拦了动作。“别翻,这是月衣,里头裹着尸首。”闻言,莫尔纳呆愣地张大嘴,触电似的缩回手。“西沙到了夜晚,就怪事频发,一不小心便失了性命,带着丧命者在身,又招邪气,我们就用月衣裹着丢沙里头,称之为海葬。”咎语山戳了戳贾想的肩膀,善心大发,将贾想的头巾系得更严实了些。她不怀好意地坏笑着:“你也不想你义子也被海葬吧?”贾想歪头,外露的银眸无波无神地凝视着她,仿佛是一位长辈在看着无理取闹的小辈,三分揶揄。回想起一路上惊悚的颠簸起伏,贾想两股颤颤地发疼,他幽幽开口,声音闷闷的:“你再洒脱一些,我就要海葬了。”咎语山领会了他的意思,颇有些羞赧,她尴尬地笑着,扯了扯贾想的衣领。“哎,莫慌,有我在,包你不死的。”她不动声色地将轮椅换了个方向,绕过前方醒目的凸起。莫尔纳又踩到了月衣,他颇有些好奇,便蹲下身,手中碾着月衣,细细勘察。一行人走走停停,竟是走不到百米,前方隐约可见重叠高影。定睛一看,是西沙典型的居所建筑。萧敖欣喜若狂,蹦跳着跑了过去,口中喋喋不休:“渴死我了,水水水,有没有人,我要水——”厚实的土墙像是蹲伏千年的巨兽,结实的脊背上盛着烈日骄阳。这些土筑房似是从沙海中分娩出的婴孩,裹着黏沙与盐碱的襁褓,平直的屋檐角上挂着的铃铛随风作响,有如摇篮曲,构成居楼倔强的轮廓。熟料,咎语山看见这些建筑,反而停住了脚步,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她一把薅住向前跑的萧敖,冷脸呵斥:“你别给我瞎窜!”风沙悄无声息地鼓动着,穿过石砌的窗孔,呜咽着奇异的腔调。萧敖不明觉厉,讪讪地候在贾想身侧,悄声道:“你读的书多,你晓得这是什么情况?”贾想僵坐在轮椅上,叹了一口气:“兄弟,我睡了两年,没把脑子睡傻都是万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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