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绝拦住她的手臂甚至还带着余力,依然环在她腰侧,随时可以再一次施加禁锢。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再也不能按捺住心中生出的恼怒。
如果她一定要请求谁,为什么不求他?
只要她求他一句,他就会答应的。
或者,她喜欢对她顺从的人吗?
那么他也能够把自己变成这样,做得更好,比谢青行,比任何人都更好。
她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
翻涌的焦躁感几乎快要冲破了束缚,他硬生生地压下了喉间的涩意,说出口的语气不容置疑:“用不着找他,我可以带你出去。”
傅苒的讶异马上变成了惊喜,她眼前一亮:“真的?”
“嗯,”晏绝对上她清亮的眸子,声音又重新缓和下来,“我保证。”
到了这个时候,傅苒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晏绝今天的不同,他身后肃立着远比平日多得多的护卫,人人身披铁甲,面容沉静,无声地履行着保护亲王的职责,威压感无声弥漫,在禁严的宫道中显得格外凛冽。
但晏绝除了那一瞬间失控的举动以外,表现得和平常没有两样,甚至跟她说话还是轻柔的,仿佛在缓解紧张的气氛:“为什么你非要在这时候走?”
傅苒心中泛起歉疚,但她又没办法在这个地方坦白实情,只能含糊地说:“就是,我在宫里呆太久……想家了呀。”
晏绝能听出她言语里的保留,理所当然,他知道她一定有别的原因,在这个过于敏感的时候。
他时常觉得傅苒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天真。
然而她并不是什么被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少女,相反,她于世事分明有足够的敏锐、清醒和明觉,却还是宁愿去做对自己一些毫无益处的事。
但这就是傅苒,她性格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不再在意这个问题,转而不经意地提起:“我好像闻到了一种气味。”
前后左右那么多护卫,傅苒心想现在空气里的味道简直再明显不过了:“我也闻到了,大概是枪矛上被风吹过来的铁腥气吧。”
“不,很近。”
晏绝垂下眼眸,看着她柔软的长发,轻轻地说:“是花的香气。”
浅浅的,栀子和茉莉的香气。
这破地方哪来的花?她怎么一点也没感觉?
傅苒先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地低头看了看:“可能是我的香囊?”
女配本身有配制安神香的习惯,但她因为不太喜欢里面药材的味道,所以后来都通通按自己的喜好换成了不同种类的干花。
不过,这个时期的贵族几乎人人熏香,甚至有香气浓烈到被鸟雀追逐的笑话。所以她香囊的味道平日里不算明显,只有离得很近时,才会让人察觉到。
“殿下喜欢这个味道吗?”出于感谢他的心态,傅苒觉得诚意要表现得主动一点,“那我之后也送你一个差不多的吧?”
可晏绝却道:“像送给谢青行的那个?”
傅苒差点被裙摆绊了一下,疑惑地仰起脸望着他:“是啊,可是你怎么知道我送了谢公子?”
果然是她送的。
晏绝再次想起那天的一幕。
又来了,那种不快的感觉。
最明了的解决方法,他其实可以杀了谢青行。
在这几天里,已经注定迎来一场宫变,成王败寇,流血是必然的事。
在这个过程里,一个人的死去,哪怕是一个看似重要的人的死去,都不算什么。
“苒苒,”他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反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走之后,这宫里将要发生危险的变故,而谢青行未必能活下来呢?”
傅苒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惊到了:“殿下,你想做什么?”
他他他——他不会现在就要对男主动手吧?
明明原著里是和女主决裂之后才干的!
她情急之下拦腰抱住了晏绝,感觉自己像动漫里那种抱大腿阻止反派的路人:“你千万别冲动啊!谢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苏姐姐绝对绝对会恨死那个伤害他的人!别说她,我肯定也……”
晏绝在她突如其来的拥抱里顿住了。
“是吗?”他低声问。
傅苒以为女主这个关键词起到了作用,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千万不能去伤害她爱的人,否则她会怨恨你的。越爱越要学会成全,殿下我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吧?”
晏绝闻到了更馥郁美好的香气,仿佛无数的花朵在他周围盛开,缠绕的亲昵那么动人。
她抱了他。
在她清醒的时候,第一次。
就算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那也没有关系,至少她是在恳求他,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好,”他贪恋地呼吸这样的气息,克制住吻她发丝的冲动,“我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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