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储秀宫的路,被新雪盖得绵密。
安陵容扶着锦绣的手,脚下踩着毡垫,每一步都落得轻稳。
夏冬春和余莺儿跟在稍后些的位置,身后的太监宫女们捧着暖炉、提着宫灯,队伍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子。
倒有几分浩浩荡荡的意思,只是谁都没说话,唯有灯笼的光晕在雪上晃出细碎的亮。
“主子,慢些走,这青砖缝里结了冰。”
锦绣轻声提醒,将安陵容的手攥得更紧些。
小海子举着的宫灯照在前方,暖黄的光里能看见雪花簌簌往下落,沾在檐角的琉璃瓦上,转眼便积了薄薄一层。
安陵容望着地上自己的脚印被雪慢慢填平,忽然轻声问:“锦绣,你说我今日是不是太冒失了?”
锦绣愣了愣,忙回话:“主子这是哪儿的话?”
“敦亲王那般无礼,换了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再说皇上都晋了您的位份,可见是赞许您的。”
旁边的余莺儿听见了,忍不住搭话,声音里带着佩服:“谨嫔姐姐说的哪里话?”
“您今日那番应对,又体面又有风骨,换了我,怕是早吓得说不出话了。”
夏冬春也点头附和:“可不是么?”
“敦亲王仗着是宗亲便肆意欺辱,您能顶回去,是给咱们低位份的姐妹长了志气呢。”
安陵容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笑,却没接话。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如意缠枝鎏金镯。
自打入宫起,她便刻意塑了副不争不抢、聪慧机敏且时有新奇巧思的模样。
既无沈眉庄的世家风范,亦无富察贵人的跋扈骄横,更无甄嬛那般独宠圣眷。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心思灵巧、偶有奇想的寻常宫嫔罢了——这份聪颖与新意,便是她立足深宫的根本。
可今日敦亲王那句“专给宫里娘娘染红布”,还有看赫舍里贵人时那轻贱的眼神,像根刺扎进心里——凭什么妃嫔就得被当成玩物?
凭什么家世低微就得任人轻慢?
“其实我本没想争什么。”她望着宫墙尽头的角楼,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见不得那份轻贱。”
余莺儿快走两步跟上,压低声音:“谨姐姐说的是。”
“敦亲王今儿那般,何止是轻贱您,分明是没把皇上的体面放在眼里。”
“您那番话,既维护了自己,也给皇上留了余地,可不是冒失。”
夏冬春也道:“往后谁再敢小瞧咱们,也得掂量掂量了。”
“谨姐姐如今晋了位份,又是皇上跟前得脸的,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安陵容微微颔首,心里却明镜似的。
今日这番风头,怕是早落进皇后、华妃眼里了。
从前她们当她是无害的,往后未必还会松懈。
只是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无用,倒不如想得通透些——总不能为了旁人的眼光,连自己的底线都丢了。
快到储秀宫角门时,安陵容停下脚步,对夏冬春和余莺儿道:“夜深了,雪又大,你们各自回寝殿歇着吧,仔细路上滑。”
两人忙屈膝谢恩,夏冬春道:“那谨姐姐也早些歇息,今儿累了一天了。”
余莺儿也跟着道:“谨姐姐好生养着,明日咱们再给您道喜。”
送走她们,安陵容才扶着锦绣进了宫。
廊下的灯笼映着雪,把窗纸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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