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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阿德里安娜停下来，似乎在等我接口。我没有开口，她继续说：&ldo;我想你知道布朗威尔的意思。&rdo;

&ldo;当然。阿尔莫大夫把她干掉了，然后他和康迪花钱掩盖。比湾城更干净的小市镇也有人干过这种事。但事情不只是这样而已吧。&rdo;

&ldo;不。似乎阿尔莫太太的父母雇了个私家侦探，是个提供夜间守卫服务的，那人实际上是那晚继克里斯之后第二个到现场的人。布朗威尔说他应该掌握了什么资料，但没机会用。他后来因为酒后驾驶被捕，还被判了刑。&rdo;

我问：&ldo;就这样吗？&rdo;

她点头，&ldo;如果你觉得我记得太清楚了，那是因为我的工作之一就是记住谈话内容。&rdo;

&ldo;我在想不需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我看不出这跟克里斯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跟你扯的布朗威尔好像认为有人趁此向阿尔莫大夫勒索。那总该有证据，尤其是法律已经认定你要调查的人与此无关。&rdo;

阿德里安娜说：&ldo;我也这样想。而且勒索这种见不得人的低级勾当，克里斯是不会干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马洛先生，我得出去了。&rdo;

她准备起身。我说：&ldo;还没说完。有样东西给你看。&rdo;

我从口袋中拿出克里斯枕头下那块满是香水味的手绢，摊在她面前的书桌上。

《湖底女人》第五部分《湖底女人》第19节（1）

她看看手绢，又看看我，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用有橡皮头的那一端拨弄着那块布片。

&ldo;什么味道？&rdo;她问，&ldo;杀虫剂吗？&rdo;

&ldo;檀香吧，我猜。&rdo;

&ldo;廉价的人造香味，说它令人倒胃已经算客气了。干吗给我看这手绢？&rdo;她又往后靠，冷冷地瞪着我。

&ldo;我在克里斯家里发现的，在他床上的枕头底下，上面有姓名的缩写。&rdo;

她用铅笔顶端的橡皮擦拨开它，脸紧绷了起来。她以一种冷静而恼火的声音说：&ldo;上面绣了两个字母，正巧是我名字的缩写。你是这个意思吗？&rdo;

&ldo;没错。他说不定认识半打名字缩写一样的女人。&rdo;

&ldo;这么说你还是来找我麻烦的？&rdo;

&ldo;这是你的手绢，对不对？&rdo;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到书桌上慢吞吞地拿起一根烟，点燃。慢吞吞摇着火柴，默默地看着火焰沿着火柴棒烧。

&ldo;没错，是我的。&rdo;她说，&ldo;一定是掉在那里的，很久以前的事。我保证我没有塞到枕头底下，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吗？&rdo;

我没说话。她又开口，&ldo;他一定是借给了某个女人，一个喜欢这种香水的女人。&rdo;

我说：&ldo;我想到了一个女人，但跟克里斯不太配。&rdo;

她略微卷了卷上唇，很长的上唇，我喜欢。

&ldo;我觉得你应该对你心目中的克里斯多做点研究。&rdo;她说，&ldo;你现在所看到的种种，只不过是巧合。&rdo;

&ldo;这样说一个死人不太好吧。&rdo;

有一会儿，她只是坐着注视着我，好像我什么也没说，而她正等着我张口。然后她喉咙开始一阵缓缓的颤动，接着这种颤动传遍了全身。她双手攥成了头，香烟被捏弯了。她低头看了看，猛地一甩手，把烟丢进烟灰缸里。

&ldo;他是在浴室被人开枪打死的，看来似乎是被一个昨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干掉的。他刚刮了胡子。那女人把枪丢在楼梯上，又把这块手绢放在床上。&rdo;

她在椅子上稍微动了动，眼睛里一片空茫，脸像雕塑般冷漠。

&ldo;所以你指望我能够给你提供线索？&rdo;她尖刻地问。

&ldo;听着，弗罗姆塞特小姐，我也想把这一切做得高明、巧妙、也不得罪，也想如你所愿地把这事好好解决了。但没一个人肯让我这么做‐‐我的雇主、警察、我调查的人。不管我多拼命地想做好，结果总是碰一鼻子灰，好像我要去挖他们的眼珠子。&rdo;

她点点头，似乎她刚才根本没听到我说了什么，&ldo;他什么时候被枪杀的？&rdo;她问，又轻轻地打战。

&ldo;我推测是今天早上，他起床后没多久。我说了，他刚刮了胡子，正要淋浴。&rdo;

&ldo;那应该是相当晚了，我八点半起就一直在这里了。&rdo;

&ldo;我没认为是你枪杀了他。&rdo;

&ldo;你人真好，但这是我的手绢，不是吗？虽然那不是我用的香水。但我看警察对香水的质地没什么感觉‐‐对其他事我看也一样。&rdo;

《湖底女人》第五部分《湖底女人》第19节（2）

&ldo;是啊‐‐私家侦探也一样。这让你觉得非常有意思吗？&rdo;

&ldo;我的天。&rdo;她说，手背使劲地抵住嘴。

&ldo;他被打了五或六枪，只有两枪射中，倒在莲蓬头下的角落里，相当残忍。看得出下手的人很恨他，要不就是个很冷酷的杀手。&rdo;

&ldo;他很容易让人恨，也很容易让人发狂地爱。女人‐‐即使是正经的女人‐‐在男人身上也容易犯下可怕的错误。&rdo;

&ldo;你是说你曾经以为自己爱他，但都过去了，而且你并没有开枪杀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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