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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他要去商号？这和上一世的记忆不符啊！言落霄正有些奇怪的时候，却忽而感觉到沈之墨的目光朝着她看了过来：“言家三妹妹似是有些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就一个疑惑，竟被他察觉了？言落霄放下手中茶盏，抬眸直视沈之墨平和的双眼：“何不去从军？”沈之墨的眼光忽而就亮了亮，却很快湮灭暗淡了下去：“父亲军中……怕没有我一席之地。”“扑哧——”言落霄轻笑出声，只叹这沈之墨是当局者迷。她眨了眨眼，卖关子一般地对沈之墨道：“你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的意思。你这一身好武功，若是去我舅舅的商号，当真可惜。”沈之墨愣了愣，而后忽而便反应了过来，一向阴霾重重的眼中，也终得一丝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明朗：“你的意思是……我以白丁的身份，投身军中？未必要去我父亲在南海的军队，去北漠也可以啊！”“这不成这不成！”言落霄还未说什么，便瞧着柳庆不住摆手：“南海和北漠，可差的太多了！咱们在南边的军队，是死死地镇守住了南海诸多岛国的。他们不敢造次，便是听说有什么战事，也是咱们以压倒性的胜利的。而且南边的气候好，比天京城还要温热许多，去南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微微皱眉，将情势仔细分析：“北漠可就不一样了。北漠的西北蛮子夷族，那可都是各个骁勇善战的，上了战场，那就是真刀实枪的。你如此贵重的身份，以白丁之名入伍，便无人相互，你是要真正上战场杀搏的！”“何况北漠的气候恶劣，听说那里一年都未必有一场雨水。战士们又是还要露宿在黄沙土堆之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住的！你到底是国公府的小郡爷，千金贵体，怎能受得住北漠风沙之苦？！”这一字一句，都分析得十分透彻。可沈之墨却是摇头，眼中的光亮更胜：“就是要去北漠，要真刀实枪的上场杀敌，那才算是我自己的本事！是我自己挣来的东西，便是我自己能握在手里头的！”未来之路他似是有些激动，将一只手攥成了拳，放在了胸口：“如今我眼前的什么富贵，什么名声，那都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才会走到今日这般无路可走的地步，只靠着家里人，我便永远都握不住我自个儿的东西！”他的眼神忽而变得悠长：“我就是要自己一刀一枪的去北漠，去拼一个属于我自个儿的天地回来，那才算是实实在在地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到那时候，管他什么公爷爵位，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奈我何！那样的人生，岂不快哉？！”言落霄对他说的话，深以为然。却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一世，竟是自己说的话，让他定了要去北漠拼功名的想法，果真还是有许多事，和上一世是不同了的。瞧着沈之墨是打定了主意，柳庆也是轻叹一口气：“其实你如今……也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只是和你父亲的关系差了一些，可满天京城谁不喊你一声小郡爷？宫中你又深得皇后的喜爱，大不了你就去求皇后娘娘，要她给你一个文差，你再慢慢做功绩就是了。”柳庆站起身，走向了沈之墨，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父亲平日对你如何都不算数，只要老国公爷认定了你，日后这国公爵位就是你的。有了这爵位，你再好好奋发图强，难不成还怕拼不出政绩吗？”其实舅舅说的也不错，沈之墨的出身不差，在天京城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只是言落霄还是认同沈之墨的选择：“舅舅，小郡爷今年才多大啊？既然有这时间有这本钱去拼，你何苦拦着人家？说不定等日后他荣耀归来了，又是另一番光景。可不比再等两年考春闱，或是去求皇后来的更体面，也更自在？”“是，落霄说的不错。”沈之墨坐直了身体，虽说是对言落霄的称谓更加亲昵，却也不显得唐突：“今日听你一席话，胜过我在家里连日来想的一切。借你吉言，若有朝一日我当真拼了功名回来，还请……替我庆贺。”言落霄几乎能肯定，他那“还请”二字本不是要接“庆贺”这个词的。却也不再多问什么，同样是对他拱手抱拳：“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哎呀，你们二人——”柳庆瞧着言落霄竟是和沈之墨说和到了一起，是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大腿：“我竟是不知，我家霄儿何时竟有这等男子气概了？”说着，也像是无奈一般：“罢了罢了。既然小郡爷你决定了日后的去处，那我便只能祝福于你了。旁的我帮不了你，只是这武器，一会儿你就去我后院里头选，选中哪个拿哪个，当时我赠你的临别之礼，祝你早日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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