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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永远如此！&rdo;

&ldo;那就给我讲讲吧，只要您不太激动……&rdo;

&ldo;激动？&rdo;荷兰人答道。&ldo;您为什么要让我感到激动？&rdo;

&ldo;那就讲吧，讲吧，范&iddot;密泰恩！&rdo;凯拉邦又说。&ldo;我作为土耳其人喜欢听故事，而作为单身汉尤其喜欢听家庭的故事！&rdo;

&ldo;好吧，凯拉邦朋友，&rdo;荷兰人像在说别人的奇遇那样说了起来。&ldo;几年来，范&iddot;密泰恩夫人和我之间的生活过不下去了。对任何事情都不断地发生争论，对于起床的时间、睡觉的时间、吃饭的时间，吃什么、不吃什么，喝什么、不喝什么，是什么天气、会是什么天气、有过什么天气，放什么家具或者不放什么家具，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在那个房间里生火，要开哪一扇窗户，花园里要种什么植物、要拔掉什么植物，总之言之……&rdo;

&ldo;总而言之，事情在发展！&rdo;凯拉邦说。

&ldo;正如您想的那样，不过主要是在恶化，因为说到底，我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天性顺从，在一切问题上都让步，只是为了不要有任何争吵！&rdo;

&ldo;这也许是最明智的做法！&rdo;阿赫梅说。

&ldo;恰恰相反，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rdo;凯拉邦答道，准备就此进行一场辩论。

&ldo;我对此一无所知，&rdo;范&iddot;密泰恩接着说，&ldo;但是无论如何，在我们最后一次争执中，我想反抗……我反抗了，是的，就像一个真正的凯拉邦！&rdo;

&ldo;以安拉的名义起誓！这是不可能的！&rdo;阿赫梅的叔叔喊道，他很了解自己。

&ldo;而且超过了一个凯拉邦！&rdo;范&iddot;密泰恩补充了一句。

&ldo;愿穆罕默德保佑我！&rdo;凯拉邦答道。&ldo;您竟然声称比我更固执！……&rdo;

&ldo;这显然是不可能的！&rdo;阿赫梅说，语调中流露出对他的叔叔了如指掌的自信。

&ldo;你们会看到的，&rdo;范&iddot;密泰恩平静地说，&ldo;而……&rdo;

&ldo;我们什么也不会看到！&rdo;凯拉邦喊道。

&ldo;请听我讲完。说到郁金香，那正是范&iddot;密泰恩夫人和我进行的一场争论。作为爱好者，我们喜欢这些漂亮的郁金香，它们在茎上笔直地开放，品种有100多个，我拥有的球茎没有低于1000盾的！&rdo;

&ldo;就是8000皮阿斯特，&rdo;凯拉邦说，他习惯用土耳其货币来计算。

&ldo;对，大约8000皮阿斯特！&rdo;荷兰人回答说。&ldo;可是有一天，范&iddot;密泰恩夫人竟敢拔掉一棵&lso;瓦朗西亚&rso;，用一棵&lso;太阳眼&rso;来代替！这太过分了！我表示反对……她固执己见！……我想抓住她……她逃走了！……她向&lso;瓦朗西亚&rso;扑过去……把它拔掉了……&rdo;

&ldo;代价：8000皮阿斯特！&rdo;凯拉邦说。

&ldo;于是，&rdo;范&iddot;密泰思接着说，&ldo;我也向她的&lso;太阳眼&rso;扑去，把它踩断了！&rdo;

&ldo;代价：16000皮阿斯特！&rdo;凯拉邦说。

&ldo;她又扑向第二棵&lso;瓦朗西亚&rso;……&rdo;范&iddot;密泰恩说。

&ldo;代价：24000皮阿斯特！&rdo;凯拉邦说道，似乎他在检查他的现金簿上的帐目。

&ldo;我对她的答复是踩断了第二棵&lso;太阳眼&rso;！……&rdo;

&ldo;代价：32000皮阿斯特！&rdo;

&ldo;吵架还在进行，&rdo;范&iddot;密泰恩又说。&ldo;范&iddot;密泰恩夫人控制不了自己，我的头上挨了两支极美的、价格最昂贵的&lso;小鳞茎&rso;……&rdo;

&ldo;代价：48000皮阿斯特！&rdo;

&ldo;她的胸口也挨了三支！……&rdo;

&ldo;代价：72000皮阿斯特！&rdo;

&ldo;郁金香球茎像雨点般地落下来，也许是人们从未见过的景象，一共持续了半个钟头！整个花园的球茎都拨光了，花园之后就是暖房，我收集的一切品种都荡然无存了！&rdo;

&ldo;那么归根结底，您损失了多少？……&rdo;凯拉邦问道。

&ldo;要是我们像荷马笔下那些节俭的英雄一样，只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的话损尖就不会这么重了，大约有25000盾。&rdo;

&ldo;20万皮阿斯特！&rdo;凯拉邦说。

&ldo;可是我露脸了！&rdo;

&ldo;这就很值得了！&rdo;

&ldo;后来，&rdo;范&iddot;密泰恩又说，&ldo;我在清理了我的那份财产并且存入君主坦丁堡的银行之后就走了。接着就和我忠实的布吕诺离开了鹿特丹，他决心不再回到我的家里去，除非范&iddot;密泰恩夫人离开那里……到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rdo;

&ldo;不生长郁金香的世界！&rdo;阿赫梅说。

&ldo;那么，凯拉邦朋友，&rdo;范&iddot;密泰恩又说，&ldo;您曾经固执得使您付出2万皮阿斯特的代价吗？&rdo;

&ldo;我！&rdo;凯拉邦答道，对他的朋友的这种评价有些不快。

&ldo;当然有的，&rdo;阿赫梅说，&ldo;我的叔叔有过这种情况，我至少就知道一次！&rdo;

&ldo;请您说说是哪一次？&rdo;荷兰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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