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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是孤独 也是他生活的习惯（第1页）
“别想着烫着就不用喝药了，”眼神都没有动的低声评价她的行为“你少装，我调过温度的，戏精。”
生活的孤独打磨过的痕迹在季一身上尤为明显，哪怕和邬周在一起时情绪有了较大起伏波动，但这些话依旧习惯了平静的叙述样式。
季一看着这从小格外懂事的人，直到成年后的现在，才终于有了一个孩子该有的孩子气和想耍无赖的心，不知怎样形容自己内心的触动。
“……”她从小什么时候逃过。
“好吧。”只得用一副失算的语气表示计划落口的遗憾，再次抬起手将杯子里的药全部喝完。
随着自己脑海里的“咕嘟咕嘟”声响起，药也顺着被逐渐抬高的杯身流进她的嘴里，从小的经验让她知道喝药最好的方式就是快，让自己只体会一次这种苦涩。
一股药味顺着神经弥漫，将她整个人包围在苦涩里，舌面上被这种药粘在上面一层，喝完药总忍不住去感受这种舌头被药包裹上的感觉，哪怕明知道这样会更难受，更清晰的感受到苦涩。
只是这一次一颗梅子被季一塞在她嘴边，没怎么想的张嘴咬住，嘴里有了东西后，才不急于一时去感受舌头，想将上面沾上的药渣弄下来，直到酸甜在舌尖扩散。
“漱口后早点睡。”说完将门拉关上，径直离开。
直到第二天在床上醒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没想到却睡的很沉。
推门就看到了和昨天的院子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远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院子里坐着以季远为首的几位，昨天她刚说要请吃饭的人，她还没来及拜访就在这里相聚了。
有些时候除了缘分更应该相信被记挂着，在别人的计划里是很幸运也很动人的邂逅。
“昨天看到欢儿了，他那一脸的喜色，只差把歌哼出声了，路再宽些，说不准还能跳起来，问他才知道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也才到。”季远拉着一个小孩，坐在木桌旁，其他几个都在逗弄孩子。
“这是你家小孩吗，远哥？”她也走到一张空凳子前坐下“真可爱。”
“我家的。”季欢忽视了其他几人的目光，心大的回。
“老人说不能夸小孩好看可爱，得反着夸，长大才更好看。”季欢拔了花坛里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逗小孩，说着瞥了她一眼，又回头对小孩说话“你说对吧，丑蛋。”
“……”小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表示很无语。
“哈哈哈，欢儿被鄙视了吧，你还没一个小孩成熟。”
她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季一的影子，想着他应该是已经起床了的，对离自己最近的季欢问道：“季一呢？”
“怎么，和你哥吵架了，都直接叫名字了。”季午穿的像人们印象中的那种老干部，教书四十年的先生般，说话也一股长辈味道，明明她记得之前季午非常跳脱的，还喜欢撺掇她去捣蛋，最好再和季一对骂一场才好。
“我都多大了，闹别扭叫人大名的事，太幼稚。”桌上的水果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她无法解释这从哥到季一的称呼转变。
这让她有些窘迫无措，也害怕不被理解，或在所有质疑里也开始怀疑自己，所以用垂眼剥皮的动作来转移注意力，让这一话题淡化。
……
“吃早饭了。”季一站在转角的一个房间前，招呼他们吃早餐，身前的手好像刚洗过，水滴顺着指尖滴落，他的周围好像自带柔光水汽，让人眼睛很舒服。
“我们把东西搬到外面来吃吧。”季欢喜欢露天吃东西，他喜欢这热闹光亮的氛围。
“大冷天的，你这兴致留着过一段时间在实现吧。”季远看着自己手里拉着的小孩，这种气候小孩子尤其容易生病，要是他们几个大人倒是没所谓。
“小季，你看哥哥为你牺牲多少啊。”季欢摸了一把小孩的头，也放弃了在外面吃早饭的想法。
“是叔叔，辈分乱了。”小孩严肃的纠正季欢的称呼问题。
“没有结婚的都叫哥哥，懂吗。”
邬周在回习洲的路途中，就答应了于浩会去看他女儿，但没想到刚到习洲的第二天，早饭都还没有吃完，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习惯性的表示抱歉，想出去接电话。
季远看邬周没有接通，放下手里的半个包子就站起身，打算往外走，连忙叫住人“不用出去了，我们小声点，就能听到了。”
‘嗯，好。’听到于浩问她是不是已经到习洲了，到的话可以一起约个饭，让她见一见他可爱的女儿。
季远一行人显然也听到了于浩的邀请，吃完早餐，约好时间在季力的店里聚餐，就离开了。
“你几点出发，远的话，我开车送你？”季一看向一边擦桌子的邬周，顺手将手里冲刷好的喝粥的碗放在清水池里。
邬周一只手撑着桌子这边，伸着上半身，用另一只手把桌子靠里的最后一个角擦完，听到他的话，起身往他那边走，和他并立在洗碗池前，帮他一起洗碗“你和我一起去吧，看小孩，他之前还说想来找你来着。”
“可以。”他什么都不想思考，电话里那个男孩子说的是，去看他的女儿，可他曾经在长聿见到的算什么呢，他们只是朋友吗。
“季一，你知道林小北回到习洲了吗？”她始终想去看看，可能因为曾经的陪伴吧，林小北在她心里就是自带光环的，甚至连事情大致情况都还没有了解，就已经相信林小北没有错，只会是那个受害者，可感情哪能用被害这种阴谋论来判断呢。
季一看向她，一个不愿相信的想法就那么浮出来，她之前说在长聿有了对象，可这次没有带回来，是真的放下心里的创伤回来，还是知道林小北现在的情况才放弃了长聿的人和生活，选择回来“……”。
可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是想告诉她，该向前看，还是说该珍惜身边的人。
自家的小孩，哪怕知道怎样是对的，可心还是忍不住偏向她，最终还是只是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
小城的冬天很安静，没有其他季节里那铺天盖地的摩托车加大油门的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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