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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1页）

&esp;&esp;男人眯起眼睛：“我想起来了，上回就是你把汤撒我身上，我没问你们要赔偿就不错了。今天又是你，老家伙，手脚这么慢就待家里吧，害我排这么久的队。”

&esp;&esp;潘雁没有回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esp;&esp;男人仍盯着她不放：“你头上的脏东西掉进食物里了。”

&esp;&esp;餐饮区的店员戴有帽子，潘雁的帽沿略有松动，她没来得及拨正，但男人显然是在找茬：“先生，没有。”

&esp;&esp;“怎么没有，我明明都看到了。”他拿出了手机，“你再检查一遍。”

&esp;&esp;潘雁深呼吸：“请您不要拍我。”

&esp;&esp;男人一直将手机对准她，怼到她的脸上拍摄，她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挡了一下镜头。

&esp;&esp;男人立刻大喊：“负责人在哪？你们的员工打我的手机。”

&esp;&esp;屈辱的感觉使潘雁的脸发红，不明就里的顾客不愿意蹚浑水，四下散开。

&esp;&esp;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esp;&esp;方瑅灵举着手机：“先生，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男人皱眉：“你解不解决问题？拍我干什么？”

&esp;&esp;方瑅灵微笑着说：“哦，我们在进行网络直播，您不小心入镜了——包括刚才的一举一动。”

&esp;&esp;普通人其实没有面对镜头的心理素质，男主逐渐慌乱：“你们店就是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一点尊重都不讲，烂透了，我要到网上曝光你们。”

&esp;&esp;男人开始破口大骂，但无论他说什么，方瑅灵都不卑不亢，保持微笑。

&esp;&esp;“原来您也不喜欢被镜头对准吗？”

&esp;&esp;“你给我放下！”

&esp;&esp;男人恼羞成怒，扑上来打掉方瑅灵的手机，乃至于想要对她本人动手，推搡了她一把。

&esp;&esp;方瑅灵向后退，随后对赶来的保安说：“请他离开，然后报警。”

&esp;&esp;男人被带离现场。

&esp;&esp;潘雁连忙走过来：“你没事吧，小方。”她愧疚地说，“你这么帮我，店长可能会怪你。”

&esp;&esp;方瑅灵和她的女儿差不多大，潘雁私下这么称呼她。

&esp;&esp;方瑅灵笑了笑：“别担心。”

&esp;&esp;其实她连摄像头都没有打开，不过监控应该有记录经过。

&esp;&esp;超市作为销售的终端，是直接面对顾客的窗口，每天必须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需要应对不同的突发事件。

&esp;&esp;方瑅灵来的第一周，就遇到了不下五个小偷，其中一个是每周都来的惯偷。

&esp;&esp;但超市考虑到成本控制和运营管理，通行做法是对不过分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同样的，为了避免恶性冲突，或者引发争议、破坏口碑，像刚才的事，店家会优先选择安抚这类“不好惹”的顾客。

&esp;&esp;方瑅灵才发现，门店管理有一个灰色地带，要实现效率、成本和现实的平衡，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但在某些事情上，她并不想直接让步。

&esp;&esp;午休，她与店长在办公室开了个短会，商议对上次的事件做出澄清和舆情管理，并细化了应对此类冲突事件的处理方式。

&esp;&esp;等方瑅灵从办公室出来，潘雁关心地找到她，请她吃午饭：“你没事吧？”

&esp;&esp;“潘阿姨，放心。”方瑅灵说，“这些事都会有合理的处理结果，你也不会被开除。”

&esp;&esp;“太好了。”潘雁抚着胸口，“你不知道，在找到这份工作前，没有人要我，钱包只剩下十几块钱，女儿的学费我都愁死了。”

&esp;&esp;方瑅灵问：“你的女儿还在上学吗？”

&esp;&esp;“对，给你看。”潘雁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方瑅灵，“她读的服装设计，她可喜欢了。”

&esp;&esp;像潘雁这样条件困难的单亲母亲，还在供养女儿读这样费钱的专业。

&esp;&esp;方瑅灵似有所感：“你应该很爱女儿。”

&esp;&esp;“当然了。”潘雁笃定地说，“妈妈都会很爱女儿。”

&esp;&esp;方瑅灵抿了抿唇。

&esp;&esp;下午，钟苑

&esp;&esp;宁来到了方瑅灵在的地方。

&esp;&esp;在之前，她试想过了很多女儿工作中的样子。

&esp;&esp;方瑅灵一向娇贵、爱美，既然身在自家企业，她可能如同原来一样有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esp;&esp;但最后见到女儿时，她只是穿着普通的制服，在货架前，核对着库存清单、记录数据。

&esp;&esp;钟苑宁唤了她一声：“灵灵。”

&esp;&esp;方瑅灵回头，但见一位雍容清雅的妇人：“妈妈？”

&esp;&esp;“你下班了吗？”钟苑宁柔声问，“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esp;&esp;她做好了被女儿拒绝的准备，但方瑅灵同意了：“可以，但我晚上有事没做完，我们在附近随便吃点。”

&esp;&esp;方瑅灵带着母亲来到附近一家餐馆。

&esp;&esp;在室外的席位，母女二人面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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