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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同学们要么说没看到，要么与老师的说法如出一辙。

都是她自己的错。

乐小可想过的。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

为什么遭受这种事的偏偏是她。

她在围观的人群外看到了那几个女生。她们丝毫没有慌张，不知道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习惯性装酷，抱着手臂正在一如既往地窃笑。

那一刻，乐小可忽然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不得已要承受这些？

爸爸妈妈摆摊已经很辛苦了，老师在一次一次的被告状中也已经对她厌烦了，没有同学敢做她的朋友，为了安稳地学习和生活，她只能更卖力地讨好他人。

何萌君说&ldo;你去把百里颦叫来&rdo;时，乐小可没有犹豫。

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被推下楼梯时、被索要钱财和其他东西时、被指使跑腿时，偶尔她会觉得，那个可怜的人并不是自己。

乐小可站在自己身体外，静静地看着自己被欺凌。

所以，不论要她眼睁睁看着百里颦遭受什么，乐小可都不会动摇的。

她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一刻的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

在领着百里颦去体育器材室的路上，乐小可忍不住眼泪决堤。与百里颦相处这么久以来，她明明知道她是个多好的人，可现在，她却要带她坠入深渊。

脚步仍旧朝前，乐小可浑身颤抖，经过操场时，她猛然刹车，终于转身用力说道：&ldo;不要去了。&rdo;

&ldo;欸？&rdo;百里颦原本在打量操场，这时有些始料未及。

&ldo;百里，不要去了。是何萌君、陈欣怡和胡姗她们，何萌君还叫了她男朋友，&rdo;乐小可哆哆嗦嗦地说下去，&ldo;她们要教训你。百里，不行，不要去了，你先回去，我会去跟她们解释的‐‐&rdo;

就连乐小可自己都在质疑，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她去跟她们解释？她自己听了都好笑。

可是，乐小可转念又想，也就顶多被骂一顿吧。揪一揪头发、扇两下之类的，是她的话，反正也已经忍耐那么久了，没关系的。

只要承受这些的不是百里。

乐小可琐碎地说下去，百里颦始终默不作声，以至于她也没关心百里脸上的表情。&ldo;总之你回去，我来解决……&rdo;接连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时，乐小可仿佛在催眠自己，然而，她的催眠却被粗暴地打断了。

&ldo;小可！&rdo;百里颦突然扶住了她的肩，&ldo;你冷静一点。&rdo;

乐小可一时噤声，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她看到百里颦如以往一般无二平静的笑脸。

百里颦说：&ldo;没关系的。小可，你先回去。&rdo;

&ldo;不，你不能……&rdo;乐小可想反驳。

&ldo;我很开心，&rdo;百里颦说，&ldo;你对她们说了&lso;不&rso;。&rdo;

乐小可一愣。突然，她发觉自己真的抗争过了。她拒绝了。因为不愿意伤害自己的朋友。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她腿霎时软了下去。她瘫坐在地，呆呆地仰头看向百里。她眼角还有泪痕。

&ldo;所以，&rdo;百里颦笑起来，她亲切而温和地说，&ldo;接下来，我来解决就好了。&rdo;

-

体育器材室的门拉开一道光，百里颦进去时带着笑扫视了一周。

陈欣怡抱着手臂，颇有些不情愿地站在门附近。百里颦进来时，她一脸嫌恶地别过头。

而何萌君正坐在体操垫上，她高三年级的男朋友则靠在一边抽烟。

胡姗不在。

百里颦不动声色地作出判断。

她没开口，先说话的是何萌君。她嚼着口香糖，此刻昂起下巴说：&ldo;百里颦，你一个转学过来的，很嚣张啊。&rdo;

好老的台词。百里颦没笑出声。她微微压下脸，再抬头时清清爽爽说：&ldo;你们知道方差吗？&rdo;

一句突如其来的提问，在这种场合突兀又迥异。不论是何萌君还是陈欣怡，连带着何萌君的男友一起，无一例外陷入短暂的诧异当中。

&ldo;今天数学考了这个。&rdo;说这些时，百里颦悠闲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她说，&ldo;其实我有背公式，考前宿舍的同学也提醒了我……&rdo;

她的笑容不变，看向他们时，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光点，仿佛黑幕压境，双眼悉数变成两面漆黑的镜子：&ldo;但是我还是做错了。&rdo;

&ldo;你他妈……&rdo;陈欣怡忍不住就要骂出口。

反倒是何萌君笑出声，她从体操垫上跳下来走近：&ldo;你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rdo;

&ldo;其实考试本身没那么重要。但是，高考是目前我们这种普通人公平竞争最好的选择。你们应该明白吧？&rdo;百里颦用和蔼的目光看着她说，&ldo;所以，比起那个，不管跟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浪费时间。&rdo;

&ldo;你这三八！&rdo;何萌君想抓住她的头发，却被百里颦手疾眼快推到肩膀，一下跌倒在地。

男朋友悠哉上前，不屑地上下打量起百里颦。

&ldo;我听说了，你是三中来的，之前还跟孟修一个初中是吧。&rdo;他也不是什么安分角色，以反抗大人、到处挥发荷尔蒙为乐，高中跟对了头目，到高二时，认的大哥成功称霸实中，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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