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个关键时候诱起来了,那真的可能一尸两命。
柳氏蹙眉叹气:“这都是没法子的事,你们尽心。那几位郎中都是有本事的,关键时候怎么都要保住她们母子才好。”
稳婆又跪下:“奴婢该死,只是求王妃娘娘一句话,倘或出现不测,该如何选择?”
换了别的产妇,这话就不会问,可白氏这样的,这就真的是不能不问。
柳氏看了一眼虞铮,虞铮也是满脸忧色。
柳氏到底还是道:“她还年轻。”
稳婆一愣:“奴婢明白了。”
“要保住她们母子才好,白侧妃是大王心尖上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用最好的药,你们都要尽心。但是……”柳氏站起来:“或有不测,我也念着你们的辛苦。”
稳婆感激涕零的又磕了三个头才走。
她走后,虞铮道:“这只能看命数了,您也别太担心。”
柳氏摇摇头:“你知道我的,我犯不上为难她,是她自己身子如此。要是挺过去了最好,不然……”
“不管是什么结果,大王回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您尽心了。”
柳氏点点头:“叫人去给三清好好上香,保佑咱们府上平安。”
柳氏她们在这里也没用,于是到了午时,就都回去了。
白氏下午一直都没有正经动,这对于她和孩子来说,就很煎熬。
不得已,她自己下了决定,黄昏时候喝了催生的药。
柳氏和虞铮吃过了晚膳再去,白氏终于开始生了。
可她本来就虚弱,这催生的药一喝,那是硬生生要生,可想而知多不容易。
但是或许上天还是庇佑她,她虽然有时候有些不知高低,到底不是什么歹毒的人。
就在接近子夜之前,终于平安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
那孩子落地,哭的声音十分微弱。
白侧妃竟然也没有诱心疾,只是整个人已经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孩子落地,她就厥过去了。
稳婆出来报喜都不敢笑,只说是个小公子。
柳氏和虞铮都没去看,免得白氏有什么想法。
只是嘱咐叫人好好照顾白氏母子,赏赐明日再送吧。
柳氏做主,赏赐了稳婆,郎中,府医,甚至是所有为这件事忙碌的人。
虞铮回到鸿雁阁,困意都过了。
一般来说,别的女眷生,去不去都说得过去。
但是这不是独孤钺不在么,白氏又那样。
她才巴巴的去,这会子只觉得累:“去膳房拿些吃的给我吧,饿了。”
罗妈妈也没睡呢,她不回来,罗妈妈就睡不下去:“怎么样了?”
“生了,是个男胎。我听着那孩子弱弱的哭了两声,但是看稳婆们的样子,应该还好。白氏昏厥了,不过郎中说不必把她弄醒。”
罗妈妈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一下:“那就好。”
“男胎,只怕是日后她又……”罗妈妈摇头。
虞铮笑了笑:“没关系,王妃都不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跟我一起吃点吧?”
罗妈妈摇头:“老了,这个时候吃东西要积食,你也少吃些,早点睡下。这几日天天写东西,忙坏了吧?马上要出门,别累着自己。”
虞铮点头:“放心吧,这回您就安心在府里等我吧。”虞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奶兄奶姐和奶父,我也会好好送他们去高凉的。”
罗妈妈点头:“姑娘去,我放心。”
她就不去拖累了,这几个月从京城来这里,她都有些熬不住。
再跟出去绝对是个拖累,她也信得过自家姑娘。
虞铮把她的头理了一下:“您有我呢。”
罗妈妈这回没有流泪,只是笑着点头:“那姑娘就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奶娘靠谁呢?”
虞铮抱住她点点头。
宵夜送来,罗妈妈就没一直陪着了。
膳房想着虞侧妃熬了一夜了,送来的花样还不少。
本来今日白侧妃生产,膳房也不敢睡,谁知道一会要什么呢?
结果白侧妃那边什么都没要,倒是虞侧妃饿了。
膳房里的管事又等了一会站起来用帕子拍着裤腿:“行了,埋了火吧,今儿就这样了。”
“不等一会了?万一白侧妃那要什么呢?”另一个厨子问。
“平时都吃不下什么,这会子能要什么?行了,埋了就是,要什么的时候捅开就是。”管事想,能吃才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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