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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幻境试炼道心之问（第1页）
翌日辰时，晨曦微露。
通过了负重登山考验的数十名弟子，带着一夜休整后仍难掩的疲惫与亢奋，再次聚集于演武场。
石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古板面容，站在高台之上。然而，今日在他身侧，多了一位身着月白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癯，双目开阖间仿佛有星辰流转，气息渊深沉静，正是青云剑宗阵法堂的穆长老。
叶辰站在人群中，目光平静。昨日的极限体能消耗，在《太初剑典》的运转下，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精神上因即将到来的未知考验，带着一丝天然的警觉。
他注意到，苏媚俏脸上的兴奋已褪去不少，换上了一抹凝重。凌飞宇则依旧是一副倨傲模样，环抱双臂，下巴微扬，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那位名为萧柔的少女，则显得有些紧张，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诸位，”穆长老的声音温和响起，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老夫穆远山，青云剑宗阵法堂长老，负责今日这第三关，亦是最后一关的初选——心性试炼。”
心性试炼？不少人面露讶异。他们大多以为会是悟性或者实战之类的考验。
“修仙之路，天赋根骨固然重要，坚韧心性更是缺之不可。”穆长老缓缓道，“今日，尔等将入我青云剑宗‘问心幻阵’。阵中万象，皆由心生。是妖魔，是仙佛，是欲望，是恐惧，皆是尔等内心最真实的映照。”
“此阵，问的便是尔等的道心！”
穆长老语气一肃：“若沉沦幻境，道心不坚，纵有天纵之资，亦难窥大道。一个时辰为限，能自行破阵而出者，通过！否则，淘汰！”
话音落下，穆长老大袖一挥。
“嗡——”
演武场中央的空地上，光华陡然亮起，无数玄奥符文交织闪烁，一座巨大的圆形法阵凭空浮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法阵中心，光影扭曲，形成一个漩涡般的入口。
“入阵吧。”穆长老淡淡道。
凌飞宇冷哼一声，第一个迈步踏入法阵，身影瞬间消失在光影漩涡之中。
苏媚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其他弟子也陆续鼓起勇气，走入幻阵。
叶辰目光微凝，感受着那法阵散发出的奇异力量。他没有犹豫，抬脚跨入。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
下一刻，叶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火海！
冲天的烈焰，滚滚的浓烟，焦糊的气味，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啊——！辰儿，快跑！快跑啊！”
熟悉到让他灵魂颤栗的声音响起。
叶辰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那是一座燃烧的村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他看到了爹，看到了娘，看到了平日里慈祥和蔼的村民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被一群身着黑衣、面目狰狞的凶徒无情屠戮！
“不！！”
叶辰目眦欲裂，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怒与悲痛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想冲上去，想拔剑，想将那些黑衣人碎尸万段！
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家园被毁。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小！”
无边的绝望与自责淹没了他。
“想要力量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只要你放弃抵抗，接受我，你就能获得无边的力量，去复仇，去主宰一切！”
叶辰的心神剧烈挣扎。复仇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一切。
就在他快要被这股欲望裹挟之时，识海深处，《太初剑典》那晦涩的古老字符微微一亮，一股清凉之意自顶门流淌而下，让他混乱的脑海有了一丝清明。
“不对……这是幻境！”叶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精神一振。
眼前的惨状依旧真实，但那股清凉让他意识到，这并非现实。
“即便是幻境，这仇，我也必报！”他低吼，眼神中的茫然与痛苦渐渐被一种更为深沉的执念所取代，“我要力量！但我的力量，要靠我自己的剑去争取！”
阵外高台上。
穆长老与石磊并肩而立，身前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镜中分割出数十个小格，模糊地映照出阵中弟子的情形。
“嗯，此子心志尚可，竟能这么快察觉到幻境的一丝虚妄。”穆长老捋着胡须，目光落在叶辰所在的小格上，那里血光冲天，显然叶辰遭遇的幻境极为凶险。
石磊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也多了一分关注：“只是，其执念过深，杀意太重，于剑道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穆长老微微点头：“剑本凶器，杀伐之道。执念能催人奋进，亦能令人堕入魔障。就看他能否守住本心了。”
水镜中，另一个小格。
苏媚正身处一座华丽宫殿，无数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环绕。她的父母端坐高堂，满脸欣慰地看着她，称赞她光耀门楣，振兴家族。
“媚儿，你果然是我苏家麒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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